几人从上面下来之后，那些人面鸟就没跟下来了。</P>
胖子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些东西不下来？难道这下面更邪门？”</P>
潘子的脸一下就皱起来了，“小三爷，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看看周围的情况。”</P>
胖子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去。”</P>
张欣瑞也站起来，“我也一起，咱们分开走走看。”</P>
黑眼镜和顺子留在原地看着呉邪，主要是呉邪有点邪门，怕真吸引来什么东西，顺子解决不了，到时候陪呉邪一起玩儿完。</P>
张欣瑞在黑眼镜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方向过去。</P>
她早就在陈皮身上留下了东西，就算不能救走他，也要去送他最后一程。</P>
黑眼镜看他走的方向就知道，她是去找陈皮阿四的，关于陈皮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雪山，黑眼镜早有猜测，看张欣瑞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P>
张欣瑞到的时候，华和尚和朗风已经死了，陈皮阿四在一个缝隙里坐着，看起来也不行了。</P>
在过来的途中遇到了不少人面鸟，全都被张欣瑞抓了，留了一套最活泼的，给装在笼子里，其他的都扔去做药了。</P>
陈皮阿四靠着石头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过去。</P>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他们上来接我了呢。”</P>
张欣瑞蹲在缝隙口，推了他一把，“往里点，给我腾个地方。”</P>
“我是伤员，你能不能收着点力气。”陈皮阿四被她推得差点倒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往里挪了挪，然后靠着石头喘气。</P>
“我很收着力气了，不收着你都飞到里面去了。”张欣瑞也挤进去，盘腿坐在他旁边，“我来给你送终，顺便听听你的遗言，你有没有什么留给我的遗产啊。”</P>
“遗产？我也没什么留下来的东西啊，唯一留下来的……大概就是教你的东西吧。”陈皮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P>
“再说了，我不是还帮你报仇了，你哪次去报复人不是我给你兜底，你还好意思找我要遗产。”</P>
“我可是都准备好给你多多烧纸了，你居然不惦记着我点，一点东西也不给我留？”张欣瑞咬牙，“等我回去就把扎的纸人退了。”</P>
陈皮阿四轻笑，“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需要我给你留，我能留给你最独一无二的，就是记忆了。我又不像呉老狗，还给你留个孙子。”</P>
“呉老狗这孙子可是个宝贝疙瘩，怪物吸引装置，等我什么时候想开个奇珍异兽博物馆的时候，我就把他当诱饵，拿去抓东西，给我制造财富。”张欣瑞嘿嘿笑了几声。</P>
陈皮也笑了笑，但是没发出什么声音。</P>
“等我开了博物馆，就去上谢九坟前，告诉他，我商业头脑不比他差。”</P>
张欣瑞说着，把之前说要洗给他的照片拿出来，递给他，“喏，给你的，感谢瞎子，他送来的。”</P>
陈皮阿四看到照片，整个人又有力气了，坐直了身体。</P>
接过照片，拿到自己眼前仔细地看里面的人，看着看着就笑了，“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天天和我抢师娘，我都想哪天陪练的时候弄死你好了。”</P>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呗，我活到现在还是命大。”</P>
“……是啊，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师娘了……她不肯见我……”</P>
陈皮的声音小了很多，手也不能维持住把照片放在眼前的动作了。</P>
张欣瑞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那你要不睡一觉，说不定这次就看到她了。”</P>
过了一会，张欣瑞听到陈皮阿四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肩膀一沉，是陈皮靠在了自己肩上。</P>
“这张你就捎给师娘吧，见到师娘就能见到师父了，你和他说我就不给他了，让他想看的时候找师娘要，不然我怕师父惹师娘生气了没有台阶……”</P>
张欣瑞一边说，一边又往陈皮阿四的衣服里塞了一张照片。</P>
过了一会，张欣瑞把手里的照片收起来，然后拿了一张在戏园子里拍的那张照片，“这个你也带去吧，当时走得急，都没给你们留一张，拿去给那帮死的早的老古董看看，什么叫彩色照片。”</P>
沉默地盯了一会陈皮捏在手里的照片，张欣瑞叹了口气，“别的就不给你了，我还是烧给别人发吧，我怕你到时候舍不得给人家，和他们打起来，放心，我烧给谢九，他管钱的，我让他多给你发点底下的钱，别穷死你。”</P>
“我得走了，还得辛苦你在这躺躺，帮我给他们带个好，顺便和呉老狗说说，他多活几年多好，还能看见我这个死人复活。”</P>
“要是计划顺利的话……说不定他们还得个百八十年才能见到我，要是不顺利……让他们先给我盖着房子，我下去就得住豪宅，不好我不要。”</P>
“不和你说了，我得替呉老狗看着他的宝贝小狗了，你见到呉老狗记得让他给我准备奖金。你们就安心在下面等我吧，你们可别先走了，等我下去了你们不在可不行。”</P>
“当然了，要是你们给我留了伺候我的人也行，房子必须盖好。没钱的时候你先啃啃老，等我回去给你钱。走了，再见，师兄。”</P>
张欣瑞把陈皮阿四的头扶住，放到一边，钻出缝隙，向着来的方向跑去。</P>
找到他们的时候，呉邪又在问顺子呉三省说的那句话。</P>
“你在这下功夫，不如问他你三叔说的是不是方言。”看呉邪一直在思考玄武拒尸，张欣瑞走过去坐在旁边。</P>
看她回来，呉邪感觉踏实了不少，黑眼镜虽然也实力高强，但是他不正经啊，没什么踏实感。</P>
张欣瑞扔给他一个背包，“吃的。”</P>
胖子赶紧把包从呉邪怀里拿出来翻看，发现里面全是吃的。</P>
“嚯，你这是去把那老爷子的包都偷了？”</P>
“捡的，我看到了华和尚和朗风的尸体，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P>
张欣瑞翻了一瓶水出来喝了一口，“估计全军覆没了。”</P>
胖子给他们分了干粮，蹲在那边啃干粮边思考，“所以那三爷说的是方言吗？”</P>
顺子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指着呉邪说，“和他之前说的那种话发音有点像。”</P>
呉邪一愣，“原来是杭州话啊，那我知道了，是沿河渠水至底。”</P>
胖子完全不懂杭州话，潘子也是半懂不懂，属于连蒙带猜能听懂，但是不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