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和顾母不亲近，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私自利，更是因为当年亲眼看见顾母将只有八岁的白瑾推下楼。

顾希言不懂为什么她那么讨厌白瑾，那时候的白瑾只是个孩子，还是个胆怯乖巧的孩子。

顾母黑着脸，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白瑾吹了耳边风，她咬牙切齿：“是不是白瑾跟你说了什么？我就说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

“够了！”顾希言厉声呵斥了一句，转过身看着顾母，眼眶微红：“你每次回来除了跟我说她的不好还有别的了吗？”

顾母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却依旧坚持：“小节，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顾希言冷哼一声，“厌恶白瑾是为我好？”

“顾希言！”顾母怒不可遏的叫着，“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是谁花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大学的？”

顾希言眼神一凛，也不想与她斗嘴，转身就走了出去。

顾母气的跺脚，双拳紧握：“早知道当初就把白瑾和那老太婆一块儿送走……”

病房。

白思辰将照片递给白瑾。

白瑾手微微颤抖接过，看着照片里慈眉善目的奶奶，潸然落泪：“谢谢……谢谢医生。”

白思辰含笑摇摇头：“举手之劳。”

说完，他又给白瑾检查了一番，一边记着病情一边说：“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离开医院。”

白瑾听着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回监狱去，否则下一次病情恶化送医不及时她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所爱的所珍惜的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白瑾看着奶奶的照片，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不有人替我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