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面色铁青,失望而去,王凛月却百思不得其解。</P>
……</P>
将军府,书房。</P>
独孤谨与谢申一道坐在上位,旁侧站着奉茶的独孤曦微。</P>
谢绝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耷拉着眼皮,全当没有看见。</P>
整整一个时辰,谢申从谢家百年的基业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说到当年与王珍那一场被胁迫的比试,最后回到今日这场险些酿成大错的比试。</P>
“陛下忌惮朝中大臣私交过甚,我与王珍大人好不容易维系几十年的表面敌对关系,险些就被你这孽障毁于一旦!”</P>
谢绝叫苦,“您也没跟我说过这层关系啊,再说了,也是那王凛月先骑到我头上来的,我总不能任由她欺负?大姐在营中被她欺辱得还少吗?”</P>
“闭嘴!你大姐与她隶属同级,二人年纪又相仿,互相之间攀比斗嘴实属正常,要你跑去掺和这一脚做什么?”</P>
独孤谨看不下去了,适时劝了两句。</P>
“罢了罢了,横竖也没给你丢什么脸,不是还赢下一场吗?也算是有你当年之姿了。”</P>
果然比亲娘还亲喂!</P>
谢绝都想搬到太傅府去住几日了。</P>
谢申别开脸,懒得再说,“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P>
“是。”谢绝关上门溜之大吉。</P>
一出门,江右急呼:“小姐,你吓死我了。”</P>
他眼眶还残留着些许未退的泪意,谢绝拍拍他的肩膀,递了方手帕过去,“母亲骂你了?”</P>
“没有,多亏了日升昌递来的口信,小的都没敢告诉主君,也不知主君是怎么知道的?”江右寻思着,用手帕擦了擦眼角。</P>
怎么知道的?</P>
自然是独孤曦微告的状!</P>
听到是日升昌递的信,她顺口问了句:“绿奴回来了没有?”</P>
江右摇头,心中忍不住感叹自己真是命苦,每日要跟在自家小姐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也就算了,还日日都要担惊受怕。</P>
好不容易多睡了会儿,就出了这茬子事,以后他是再不敢偷懒了。</P>
“日升昌的人说,绿奴受了些惊吓,就留在钱庄等您去接了。”</P>
“好。”谢绝说罢往院外走,江右跟在身后,“小姐以后去哪儿都带上我吧,小人今日一睡醒,只觉得半条命都没了。”</P>
谢绝听了不觉莞尔,拍了拍身上的灰,这骑装又闷又热,她边走边脱,江右又劝:“可惹不得,这会儿日头正下去,当心着了凉。”</P>
回过头去,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江右。</P>
江右白净的面皮陡然一烫,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唠叨。</P>
谢绝翻上马,江右一惊,“小姐这是又要去哪儿?”</P>
“我去接绿奴,你就在我院子外守着,母亲见了你,肯定以为我在里头,反正这会儿她也不耐烦见我,我正好出去溜达溜达。”</P>
“小姐,小姐!”江右话都说不完,谢绝已没了身影。</P>
……</P>
日升昌钱庄。</P>
“谢二小姐,您回来了?掌柜的正在里头等您呢!”小厮引着她往厅里走。</P>
沈一鸣早就听到了她被家中抓回的消息,此刻一人独坐在里头等候,见她还穿着一身骑装,立刻招呼人去冰窖拿冰来。</P>
他媚眼如丝,满脸都是笑意,“怎么?又被你家谢大人收拾了?”</P>
谢绝烦闷一坐,把马鞭往桌上一摔,“别提了,她简直是我命中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