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谢绝带着许伯言驱车赶往北郊。</P>
“这里是我家中最先置办的几个农庄,因为土壤条件差,一直荒废着,后来我命人种了肥,养了一段时日,如今收成还算不错。”</P>
许伯言听着,不时在手中的书册上勾画着什么。</P>
她这几日赶路一直看见他手中捧着这本书册,不知写些什么,眼下有了机会,不由问道:“师兄,你这是干嘛?”</P>
许伯言抬起头来,将书册摊开,“我在日照这段时间,收集了一些可以移植的作物信息,因为不清楚霁月的种植情况,所以,一路上顺便记录了些霁月的地理环境气候,京都往东气候条件不错,极适宜拿来种植第一批水稻样本。”</P>
“往东吗?”谢绝听着,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些零星的记忆,“谢家在往东五百里外,有一片封地,原主放荡不羁,听说在那里抢占了好一些田地,要不,我与你一道去考察考察?”</P>
许伯言含着笑,他如今换了一张普通至极的相貌和身材,整个人虽已大不如从前光彩照人,但那浑身冷静沉着的气质却半分没变。</P>
谢绝凝视着他,心如平水。</P>
“先看看你这两处庄子,再考察也不迟。”</P>
“小姐,到了。”</P>
江右拉开帘子,将马凳摆好后候在一旁,谁知谢绝与许伯言两人相继跳下了车,竟是谁都没用马凳。</P>
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P>
虽然小姐这回再三向主君申明,此次带回来的男子并非往日所图,而是有大用,但江右却敏锐地察觉到她二人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关系与默契。</P>
就比如这跳马车的习惯吧。</P>
谢家唯独只有谢绝有,就连长期驻守在营中的主君和大小姐,均没有如此怪癖。</P>
然而,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许公子,跳车的动作与姿态,可谓与自家小姐一般无二。</P>
谢绝唤了声江右,他只得按下猜忌,来到跟前。</P>
“你去把含香叫来。”</P>
江右没多久便回来了,“刘管事说,薛管事刚巧去了西郊,不在这里。”</P>
正禀报着,刘秀携着几人从田地间冲了过来。</P>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P>
谢绝莞尔,“这位就是我在路上跟你提起过的刘秀。”</P>
许伯言上前不自觉地伸出了右手,刘秀一愣,他声音清朗道:“我叫许伯言,是谢二小姐请回来的新管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P>
刘秀后知后觉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原来如此,咱们庄子往日都是交给薛管事主掌,如今因为西郊新建着农贸市场,所以他这几日都会歇在那边,你若有什么不懂,尽管问我就是。”</P>
既是主子请回来的管事,想必能力并不在她之下,这么想着,刘秀不禁在言语间流露出几分关照之意。</P>
许伯言很是受用,“多谢。”</P>
不过半月光景,北郊的田庄已发生不小的改变,据刘秀所说,这些都是薛含香的功劳。</P>
谢绝还和往日一样揽着刘秀的肩,“这些日子我不在,辛苦你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