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藏得十分隐蔽,江右却说远远就看见一根玉色的腰带从树枝垂落。</P>
谢绝俯身一看,果不其然。</P>
立刻瞪了玉卿一眼,这厮什么时候把她的腰带解了,她居然没发现。</P>
玉卿一脸无辜,“不是我!”</P>
谢绝收回视线,拍了拍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是你难道是鬼吗?赶紧放我下去!”平稳落地后,他拦住玉卿的去路,“要不,你就在此处等我回来?”</P>
玉卿笑道:“万一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呢?你确定不要我跟着你?”</P>
他这一说,没准还真有可能。</P>
谢绝想了想,只好把他也一起带上了。</P>
营帐中,谢红埋头跪在谢申面前不敢吱声,谢绝走上前去,“母亲。”</P>
“谁准许你跟来的?我不是让你留在凉州吗?”谢申沉声问道。</P>
“母亲一人前来,女儿不放心。”</P>
谢申闻言顿了顿,目光闪烁着转移了话题,“是你出的注意,掳来贺兰涟的?”</P>
“是。”谢绝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不论身份还是地位,贺兰涟与凤清然二人均是旗鼓相当,用他来置换凤清然的生还,无疑是再合适不过的事。</P>
谢申听完也明白了过来,她方才之所以笃定不是谢红自己的主意,一来是基于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二来也是因为谢红与贺兰涟全无半点交集,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诈了诈她,谁知她竟真的都招了。</P>
用兵之道,变化万千。</P>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P>
莫说谢红还是她的女儿,今日若换了一人来审问,她岂不是招的更快?顷刻间便能将自己的胞妹供出?此等毫无城府与谋略之人,唉!</P>
谢申对她真是失望透了。</P>
她这样的性格,别说想要军中某得个一官半职了,就算是靠着祖上庇佑上了位,也必将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辞了这闲职,一家人安安乐乐的回凉州去,也好过自己每日替她担惊受怕。</P>
想到这,谢申又不由地打探起了谢绝。</P>
她姐妹二人一个匍匐在地的跪着,另一个却挺直了身板的站着。</P>
回顾谢绝往日的荒唐行径,谢申不自觉地将二人在心中比较了一番,最后发现,不论如何,她都必须承认,谢绝的骨子里更像自己三分。</P>
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子女能够继承自己好的一面,摒弃不好的?</P>
而谢红,正是继承了她身上优柔寡断,又鲁莽大意的一面。</P>
反观谢绝,倒像是综合了她与年氏的优点,年少时轻狂些倒也无妨,只要日后是个沉稳有担当的便好。</P>
在凉州这几个月来,谢申亲眼目睹了谢绝的付出与改变,心中也不自觉地开始对她改观,原本孤身掳来敌军领将是件极为不妥和极冒风险的事,传出去也于名声无益。</P>
可眼下谢申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是最快达到目的的办法。</P>
陛下之所以这么着急的下旨,给出军令,无非就是为了让她想办法救出四皇女。</P>
四皇女若有了什么意外,后果则不堪设想。</P>
思虑了良久,谢申最终决定采用谢绝提议的法子,给日照国的大都督胡图去一封信,要求双方各出使一名使者商议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