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得知阿娜依成婚后,又不由自主地喊出来:“阿娜依,这桩婚姻能给你带来幸福吗?我怀疑你以后并不会幸福!”
“天啦,可住嘴吧哥哥。我庆幸你摆脱了这位索提斯小姐,她折磨你二十多年,你以后心中也该了无牵挂了吧!把我和奥古斯坦都带去巴黎吧,这座阿腊斯简直让人窒息到发疯。”昂里埃特也受不了,抱住情绪激动的哥哥哭起来。
可罗伯斯庇尔眼神空洞,还在那里喃喃道:
“为什么你结婚时连封信都没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是害怕面对我疯狂妒忌的火焰吗?不,它不会烧伤你的,它只会温暖着你”
其实,阿娜依德索提斯小姐只是压根没想起这位儿时的玩伴而已,她连给罗氏发请柬都没兴趣,就开开心心地嫁给了小福瑟,一位大有前途的年轻律师,毕竟她年龄也不小,已二十八岁了。
第二天,罗伯斯庇尔脸色泛着灰白来到市政厅。
“有何贵干?”福瑟先生冷冷地接待他。
“我想提出申请,请求阿腊斯市政厅此后永远免征本人的房屋税。”罗伯斯庇尔双眼茫然,但态度很坚定。
福瑟发出嘲笑的声音,像看个落败的公鸡,“这么说,您是准备彻底离开阿腊斯喽?也是,以您现在于家乡的名誉,让自己名字消失也算是明智的。”
“是,我会呆在巴黎,我在旺多姆广场区有候选人的身份。”
“哼,小心点,夸夸其谈的人在巴黎早晚要露馅,指不定您未来会在巴黎落得和阿腊斯一样的下场。”福瑟接过对方的申请书,看了看,在上面签了字,“听说你在巴黎省刑事法院谋到了个职务,安安逸逸地做下去吧罗伯斯庇尔,看在曾朋友一场我才这样劝你,别再魔怔了。”
“不,我马上把法院检察官也给辞去。”罗氏此话让福瑟先生大吃一惊。
“这个职务可来之不易,每年还有八千里弗尔的薪水”
“我从来都不为薪水和名利而活,我注定是要为法兰西全体人民而奋斗的。”罗伯斯庇尔说完后,不为自己抉择而后悔,便笔直地离开市政厅。
“神经病,疯子!”福瑟先生不由得破口大骂。
而法国南边,位于罗讷河右岸的要津博凯尔城,繁华的水陆道路边堤坝上,有座小小的咖啡馆。
帕雷殷勤搀扶着埃丽萨,走下马车。
咖啡馆内的座椅上,拿破仑、吕西安还有萨利切蒂正在等候,尤其是拿破仑,情绪非常焦躁,一杯一杯地喝着苦涩的咖啡。
可怜巴巴的路易波拿巴则扛着行李,冬天还穿着双半旧的单皮鞋,站在咖啡馆门口,没有拿破仑的许可他绝不敢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