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陆军只能靠奥地利人。
不过此时,刚刚取得梅嫩和尼乌波特大捷的法兰西革命军,菲利克斯的中央军团已与苏昂的瓦伦西安方面军成功会师,歼灭数以万计的联军,组成一支总数达二十万的堂堂之师,再加上儒尔当的莱茵军团于美因茨附近的积极攻势,奥地利在尼德兰的统治最终还是逐渐崩溃,每隔几天,边境线就要向后推移,很快就推到了尼德兰首府布鲁塞尔的郊外。
那些昔日看起来还坚不可摧的要塞、城镇和军营,比如蒙斯、那慕尔、卢森堡等,而今就像是纸牌屋般纷纷陷落,大部分都是不战而降。
从梅嫩战役里脱逃的克莱门斯,在乱军里遇到了前来寻找他的仆人,两人便结伴离开军队,来到父亲所在的布鲁塞尔。
如果不是帝国陆军战败,从英国归来的克莱门斯很可能会担任驻荷兰的参赞,道路平坦光明,很快就会升到大使,再回到维也纳时他将炙手可热。但现在一切都无了,非但比利时保不住,荷兰也是摇摇欲坠——奥兰治带着部队,狼狈地绕道回到荷兰,联省的银行家和市民团体联合起来要反对他,并热望法军的靴子尽快踏入到低地之国来,奥兰治亲王已成孤家寡人,唯一退路也是和约克公爵相同,乘船逃去英国。
卡尔大公等将军的纵队,遭受惨重损失,军官减员接近一半,已无再战之力,退回安特卫普城舔舐伤口。
科堡亲王的军队,则呆在维尔茨堡里,任由皇帝特使如何催促责难,依旧不动如山,科堡亲王认为他已做到最好,“一切为了帝国将来还能复兴,而不是在赌博里一次输干净。”
而先前声明要亲自接管尼德兰军事指挥权,坐镇布鲁塞尔来稳定三军的弗兰茨皇帝,却依旧呆在维也纳美泉宫内,皇帝并非是缺乏勇气,而是一切都表明:尼德兰局势已再无力回天。
布鲁塞尔总督府门口,克莱门斯和父母紧紧相拥,“法国人已兵临城下,到了第二次道别的时候啦。”
梅特涅全家乘坐马车,绕开被城内雅各宾分子把守的危险街道,悄悄趁夜,在一些忠心骑兵保护下,开始了漂泊逃亡。
第一站便是梅赫伦。
然后前往的是鲁尔蒙德,最后落脚点是巴伐利亚军队据守的杜塞尔多夫城。
这里比较安全,乔治冯梅特涅也接到了弗兰茨皇帝的诏令,字里行间全是黯淡:
“兹因比利时各省均已沦丧,至为遗憾,朕意:自即日起,解散各省政府,停发自大臣以降各级帝国官员之俸禄。”
看完,梅特涅家的三位,全都在胸口悲戚地画了个十字。
而克莱门斯忽地站起来,情绪有些激昂地对父母提及:“时代已经变了,帝国的权力全被群老朽的将军和外交官把持,这群人只会毁掉帝国。法兰西正是改革了它的政制模式,才重新取得对我们的优势,但是哈布斯堡乃至整个德意志只要能奋起革新,那将来击败法国革命的,必将是伟大的德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