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拿破仑思忖的时候,从普罗旺斯回来的阿尔比特,来到他的办公室,说多菲内有家叫弗拉沙的公司,愿出合适的价钱承包我们的军需。
“这家银行可靠吗?”拿破仑虽然亟需钱,但他知道这是很微妙很烫手的山芋,之前护宪公和国会雷厉风行地查纠“第戎公司乌拉尔弗贪渎案”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
阿尔比特说问题应该不大,先前乌拉尔弗的罪行主要是直接和皮什格律勾结,中饱私囊,以次充好,并从事黑市走私,剥夺士兵的口粮和衣装武器,现在只要你不直接和这家弗拉沙公司发生账务往来,经由我的批准和监督,就不会出糊涂事。
拿破仑坐到书桌前,称这就很好,请让公司代表进来吧!
一位干瘦干瘦,戴着顶夸张滑稽的黑绸帽,眼睛里布满血丝的布尔乔亚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差点都把拿破仑给吓到了。
“请问您的姓名?”
“穆希米尼弗拉沙,司令官阁下。”
蜡烛燃烧的余烟缭绕间,拿破仑很是惊诧,“你的相貌应该是法国人,但你的名字却非常古怪,我在奥斯曼帝国呆过,你这分明是穆斯林的名,意思是‘监管者’。”
那家伙干哑地笑了笑,声音非常干瘪,“没错,法国人的特长就是能轻易融入到任何个国家或部落里,实不相瞒,鄙司的最大生意就是和巴巴里海盗里往来,做的是肉票买卖。”
“人质赎金?”
“对,巴巴里的诸位苏丹也不会蠢得把金钱藏在宫殿地窖里霉烂,他们也很活络,需要金钱代理人奔走投资产生孳息,实不相瞒,马德里、马赛、巴黎、立窝那乃至伦敦的银行,都有苏丹的账户,我们手底甚至还有马耳他圣约翰骑士团的债券呢。至于我,不过是他的卑贱奴仆罢了。”
“可是你为何会瞄上革命军?”
那金融家就回答说:“我们只投资有利可图的买卖,你的意大利方面军便是最优质的项目。”说着他的眼睛直愣愣的,手指抬起,微微勾着,指向拿破仑,搞得连阿尔比特都有些怕,“我司计算过,意大利战争能带来五千万法郎的利润,那么弗拉沙公司拿出一百万法郎来,赚个十倍问题不大吧?”
“你到底是谁?”拿破仑警惕起来。
“穆希米尼弗拉沙,司令官阁下——哎呀,请安心,弗拉沙公司所有的凭证都是优良到无懈可击的,只不过希望和司令官一起发达罢了,怎么样,一百万法郎我即刻能给您。”
拿破仑稍微思考了下,就说可以,就这么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