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国君禾鑫躺在床上。方贤坐在他身边给他一边把脉一边摇头。
“父亲怎么样了?”禾森在旁边担忧道。
这段时间,方贤也得到了禾森的认可。因为,方贤是文武全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人文历史。
各路道门,方贤全都有涉及,不说精通,但也差不多。
就像是医术,明明一个月前就应该不行的禾鑫,硬生生被方贤拉的起死回生一个月。
不过方贤虽强,但也终究是人类的手段。
“一个月前给国君的药方,不过是剜肉补疮,从阎王手中抢人,一个月已经很长了。”
禾淼在旁边眼泪已经下来了,“父王。”
禾鑫躺在床上,捧着自己这个小女儿的脸。
“孤戎马半生,弥留之际,想的不是大原,希望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理解。最后的时间,我想留给我的这两个孩子。”
周围的老臣有的泣不成声,方贤面无表情环顾着周围的众人。他们对于老国君,是不折不扣的忠诚,但是对于即将上位的禾淼来说,这份忠,很可能是毒药。
之所以第二步迟迟不开始,正是这个原因。老国君不死,就仍然是他们的时代。他们又是主战的好战分子,因为战争,能维持他们的利益。
待禾鑫给禾森和禾淼告别之后,他开始喊方贤。
“柳卿,你过来。”
来了,终于来了!方贤期待已久的时刻。不枉自己花了一个月给他每天熬药,每天跟他说自己的计划,还有禾淼的能力。
“老国君,我在。”
方贤来到床边,搀扶着想要努力站起来的禾鑫。
“传我口谕!孤命柳圣为新政御使!委与变革之重任!今次与孤之宝剑,若有胆敢阻挠变革者,凭此剑斩首!”
这句话,好像用尽了禾鑫的力气,下一刻,他就吐血倒地。
七日后,为禾鑫吊唁结束,禾淼也从自己的家府搬进了王宫。
“老师,这第二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父亲死了,禾淼肯定伤心,不过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因为在她眼里,国事要比家丧要重要的多。
方贤坐在禾淼对面,“第二步已经开始了,自老国君故去那日。”
禾淼不解:“这是何意?”
“时至如今,臣的想法也该告诉君上了。”
方贤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先王故去前,是万万不能执行第二步的,因为那个时候,君上还不是君上。君上能够理解臣的变革之心,但是先王不能理解,若是那些守旧的王公贵族不愿变革,先王断然不会听我一人之言。”
“先王故去那日,将此剑赠与我,并封我为新政御使,奈是我给先王看病的一月,没日没夜同他讲述变革的好处。如今我有此剑,那些王公贵族们,就算有心和先王讲理,先王早已不在。而君上和亲王,情同手足,又加信于我,方可变革。”
禾淼悟了,“我原以为,老师这二月一直迟迟不肯变革,是因为三国联盟而焦头烂额,没想到竟有如此深意。”
方贤微微一笑:“君上说笑了,三国联盟我早在预料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对策。”
禾淼一愣,“什么对策?”
这段时间,原国的军事已经比两月之前强大很多,但仍然不足以抵抗三国。莫说三国,一国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