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寇程，不要去打扰绝哥和帧帧，”宦惟路叫住姬寇程，“他们已经打算离开启城，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没有跟我说。”

姬寇程转身，朝宦惟路笑：“嗯，我等他们回家。”

宦惟路拧眉，想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看不到姬寇程的身影，陆若紫才出声，“惟路，我们这样子做，大哥不会想不开吧？”

宦惟路一副很确定的口吻：“不会，如果他会因为我们刚刚的那些话而想不开，那他真的不是我们的大哥，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另一个姬寇程。”

“不过，这几天的时间里，肯定有人同他说了些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么地不自信。

这哪里有大哥的样子。

陆若紫问：“惟路，你觉得会是谁？”

宦惟路说：“我觉得是靳度哥。”

陆若紫疑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靳度哥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应该没有因为绝哥和大哥这次的争吵而多想吧。”

宦惟路不确定：“不知道。”

“打个电话？”在说这样子的话时，陆若紫已经拿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没人接。

刚坐上车，靳度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陆若紫接通：“靳度哥，你现在有空吗？”

靳度说：“有空，刚回到家。”

陆若紫开门见山，直接就问：“靳度哥，你是不是和大哥说了些什么？”

“说了。”

说了，陆若紫看向宦惟路，宦惟路问：“靳度哥，你没有多想吧？”

靳度反问：“惟路，你觉得什么程度的想才是多想？”

宦惟路猜不出他这话的意思，“靳度哥，我不知道。”

“但是不管是怎么样，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如果真的要去追究谁有错，那当年之事永远都过不去。”

“靳度哥，你不要因为绝哥和大哥吵架而有任何的内疚。”

“那不是……”靳度打断宦惟路的话，“惟路，我会内疚，但是我会自己消化好这份内疚，不会因为这份内疚而影响到任何一个人。”

“而且，我也从绝哥和大哥的吵架中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能处理好。”

“惟路，我无需你多关注。”

“需要你关注的人是绝哥，是那个会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的绝哥。”

“我也是这样子想。”

“今后，我对绝哥的爱只会多不会少。”

这下，宦惟路是彻彻底底明白靳度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他的出现，让很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当年的那件事之后，他是受害者，邝惊绝是加害者，身边的人心中的天秤已经偏向了他这边。

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都要承认，他得到了好多好多的爱，而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本是属于邝惊绝的。

靳度对他的关心，不是替邝惊绝弥补他，而是从始至终都将他当做了家人。

在他和邝惊绝之间，靳度选择了他。

其他人也是如此。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读懂一年前邝惊绝写给他的那封信。

信上有着这样子的一句话。

宦惟路，我想成为你。

当时的他以为邝惊绝只是在因为他是时帧的初恋而吃醋。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邝惊绝想成为他，就是因为他拥有了好多好多的爱，这些爱都是他不曾得到的。

邝惊绝给了他好多好多的爱，可他却没有给他好多好多的爱。

靳度能听出宦惟路那压抑着的哭声，他也忍不住眼眶微微湿润。

错的不是故事里的人，而是故事发生的时间。

“靳度哥，”陆若紫握紧宦惟路的手，替他说，“我和惟路都能明白你说这话的用意，你放心，我和惟路会照顾好绝哥和时帧姐的。”

“嗯。”靳度笑：“我在家等你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