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皇后好似是从口中硬挤出来的一般，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愤。

陛下的眼中充满了对皇后的恐惧，“正所谓最毒妇人心，早知道朕当年一定会杀了你，留下你跟宋砚行就是两个祸害。”

皇后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宫不知晓吗？你一直想一把火烧了长乐宫，烧了你所有的罪证！你不过是怕被天下人诟病罢了！”

“虚伪！你这个虚伪的东西，若是重来一次，我定然不会嫁给你，陛下这位置，你当真配的上吗！”

陛下恶狠狠的看着皇后，“当日你同那个低贱马夫的事儿，整个上京城都知晓，若不是朕既往不咎娶你进门，你以为整个上京还有谁会要你一个贱货！”

皇后冷笑一声，“事到如今，陛下还想怎样骗我？那事儿自始至终都是陛下亲自安排的，如今怎的怪到我的头上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以为本宫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本宫还是那个任你拿捏的棋子吗？”

“你就是个笑话！死啊——死的好啊！下了地狱，为我们陈家人赎罪，为了那些你为了一句私欲杀死的人赎罪吧！”皇后的面色狰狞，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以前那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陛下气急，一口血喷到了皇后的衣袖上，瞧着骇人不已，皇后却始终都是笑着的，“陛下，去赎罪吧——”

“臣妾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了，陛下，一路走好，愿你我二人来世不要再见。”说完这句话皇后转身便走了，大殿中传出她爽朗的笑。

那些话宋砚行都听到了，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内心深处有些泛酸。

皇后刚走后没多久，皇贵妃百年姗姗来迟的快步跑了进来，瞧见陛下的样子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陛下——陛下——”她的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担忧。

“你来啦——”此时的陛下早就是强弩之末了，但他还是强忍着伸出手拉住了皇贵妃的手，轻轻的攥着。

“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臣妾一点儿都不委屈。”皇贵妃哭着摇头。

“当年若不是朕非要将你带在身边，你也不必遭受这些，那人本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皇贵妃紧紧的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嚎啕起来，“陛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九五至尊，这世上哪儿还有比陛下还好的人？能嫁给陛下是臣妾一直以来的福分。”

“说实话，你有没有恨过朕？”陛下的眼圈此时也有些微微泛红，一字一句的问道。

皇贵妃愣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有过，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臣妾早就释怀了，能和陛下在一起是臣妾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儿。”

“良儿呢？良儿怎的没随你一起来？”

皇贵妃哭着道，“良儿被那宋砚行关到地牢里了，陛下您绝对不能出事儿，若是您出事儿了，我和良儿该怎么办才好啊，宋砚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母女二人的陛下。”

“传位诏书在……”

陛下脸色苍白，随着呕吐和呼吸困难，嘴角逐渐流出血迹，皇贵妃心感不妙，连忙开口大声喊道，“孙公公，快叫太医，救救陛下！”

就在此时，陛下松开了皇贵妃的手，陛下的手渐渐放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