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能做到这么开明的可不多了。</P>
虽然说也不排除有朱棣的功劳在里面,但是吴溥的道行绝对还是蛮高的。</P>
反而是吴梦祥还有点小纠结,“可是,我想我娘了怎么办呀?”</P>
到底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最主要还是家中独子,自然会有些恋母情结。</P>
钟年哈哈笑道:“不碍事,想家了我就送你回家看看,自此去国子监不过一刻钟的路程……”</P>
吴溥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明显是知道些什么。</P>
吴梦祥面红耳赤地道:</P>
“先生,我不……”</P>
后面隐约还有两个字,但是钟年没有听到。</P>
只是通过嘴型的变化能依稀判断出说的是“敢飞”两个字。</P>
连起来就是我不敢飞……</P>
钟年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吴梦祥趴在朱雀桥边狂吐不止的那一幕,面皮微微颤动着,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后道:</P>
“这个,也不一定飞得用飞的,就算是跑的,也用不上小半个时辰。”</P>
吴梦祥哭丧着脸道,“跑得快了一样晕啊……”</P>
钟年挠了挠头,晕机还晕车,这玩意确实难办。</P>
吴溥略带好奇地问道,“钟先生,您……真的会飞?”</P>
钟年沉吟片刻后答道,“这个,也不能说是飞吧,就是跳得比较高吧……啧,咋说呢,天赋异禀?”</P>
吴溥扯了扯嘴角,显然也意识到这问题有点敏感,微微欠了欠身。</P>
“是老朽冒昧了,先生莫怪。”</P>
“无妨无妨,先生有此反应实属正常,老范第一次见到我出手的时候,甚至……”</P>
“久闻吴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深感荣幸,今日无酒,文宇便以茶代酒,敬您一杯。”</P>
范文宇接着喝茶时抬起的袖口挡住额头,微微偏头瞪了钟年一眼。</P>
钟年摸了摸鼻子,权当没看见:“那什么,话说今年的这天是真不错,雨量不多不少,刚刚好够夏种,这要是年年都能这样该多好啊!”</P>
吴溥微微愣了愣,放下了刚抿了一口的茶杯,似乎是有些不习惯钟年这转换话题的速度,但很快又附和道:</P>
“是啊,今年百姓可以有个好收成了,不过还是得再看看冬天这场雪,先生万万不可就此松懈啊。”</P>
钟年微微颔首,“先生所言极是,理当如此,只是,不知先生竟也对农事有所研究?”</P>
吴溥向上拱了拱手,“呵呵,小梦都知道的道理,我又岂会不懂,我辈读书人理应以天下百姓民生为己任,便是不能下地耕种,也须得了解二三才是。”</P>
钟年是越来越喜欢眼前这小老头了。</P>
同样四十大几快五十的年纪,可比老郭会说话多了,而且一点没有山东儒生的那些臭脾气,还如此重视民生,这可太对钟年的脾气了。</P>
两人越聊越投机,硬生生拉扯到亥时末。</P>
范文宇拄着个头,不断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P>
吴梦祥和钟月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到后面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