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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振觉得自己的春天到了。
原本凌振只是东京甲仗库一个副使炮手,天天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人到中年万事休,怕与他人说忧愁。
人前藏泪强颜笑,万千无奈心中留。
虽然他号称“宋朝天下第一个炮手”,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头上没人,背后也没人。
就算他在火炮方面再有才华,谁会赏识他呢?
其实别说是在宋朝,原著之中就算他上了梁山,也只是负责放个号炮。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我国却用它做爆竹敬神……
在这个冷兵器称王的时代,凌振这种热兵器技术人才注定要被忽视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枢密使童贯派人找上来了,调他去梁山泊打炮。
凌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把应有用的烟火药料,做下的诸色火炮,并一应的炮石炮架,装载上车,带了随身衣甲盔刀行李等件,及三四十个军汉,离了东京往梁山泊来。
路上除了童贯派来的金鱼眼虞侯官架子太大了以外,似乎一切都很好。
眼见前方一个樵夫担柴走过,金鱼眼虞侯派人把那个樵夫唤过来问路:
“汉子,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
樵夫回答:“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金鱼眼虞侯又问:“附近可有酒店?”
“有。”
樵夫回手指向十字坡:
“十字坡为头一株大树,大树旁便是一家酒店。”
“好!”
金鱼眼虞侯一听有酒店,很开心:
“前方就有酒店,走快几步吃酒去。”
于是拉炮的车队加快了行进速度,不片刻,就来到为头那株大树之下。
果然望见有几间仿佛烟熏火燎过的茅屋,傍着溪边,树上挑着酒帘儿。
酒店门前坐着一条彪形大汉,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笑容满面的起身相迎:
“客官,歇脚了去。
“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一见这条彪形大汉,凌振心里一突突,忍不住跟金鱼眼虞侯咬耳朵:
“虞侯,此人恐非善类。
“这荒郊野岭的,若是进了黑店可就不妙了!”
“咄!”
金鱼眼虞侯白了凌振一眼:
“你懂什么?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掌柜就伙夫。
“这厮怕不又是掌柜又是伙夫?
“光天化日,哪儿来许多黑店?
“你莫非是在暗讽我大宋?”
凌振:“……”
怼得凌振哑口无言,金鱼眼虞侯下了马,大摇大摆的率众进了酒店。
然后金鱼眼虞侯就皱起了眉头,指着烟熏火燎的墙壁:
“你们这店里……”
“失火了。”
彪形大汉君子坦蛋蛋的说:
“前些日子小店失火了,将就着修葺的。
“不过店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是新的。
“客官请坐,打尖还是住店?”
金鱼眼虞侯看柏木的桌凳果然都是新的,便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把眼看凌振。
凌振就招呼彪形大汉:“有甚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这一路上,金鱼眼虞侯没少吃他的花他的,凌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谁让人家是童贯面前的红人儿呢!
彪形大汉转身进厨房去了,凌振警惕的打量周围,只见角落里坐了一桌客人。
从背影看是一个书生和一条大汉在吃酒,倒是不像匪类。
很快彪形大汉又出来了,托了一大桶酒,放下碗筷,又切了几盘子肉。
给金鱼眼虞侯和凌振、三四十个军汉筛了一遍酒。
再去灶上取了几笼馒头,每张桌子上放了一笼。
军汉们又累又渴,端起酒来就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