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幸止推门进去,余恩恩正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他很轻地皱了下眉。
淋浴头还没关,此刻还在哗哗地流水。
他顾不得那么多,先去把水关掉,低头就看到余恩恩泪眼汪汪地盯着他,小声跟他解释,“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我上辈子欠你的。”
“......”
徐幸止没再指责她,先把她从浴室里抱出去放在床上,她身上只有一条浴巾遮羞,徐幸止也尽可能的回避目光,将她放下后,就去她的衣柜里帮她找衣服。
余恩恩眼睫的泪都还没干,盯着徐幸止的背影,偷偷地笑着说:“我身上还是湿的,穿不上。”
徐幸止拿衣服的手指一僵。
他回头睨余恩恩一眼,将她的睡衣丢在她床边,又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丢给她,“擦擦,把衣服穿上。”
“哦......”
余恩恩也没再作妖,自己拿着毛巾去擦身上的水珠,她头发也是湿的,每次抬手,身上的浴巾都有掉下来的趋势,她只能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时不时地看徐幸止一眼。
“......”
徐幸止呼了口气,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多大的人了!”
余恩恩乖乖坐好,低着头抿唇偷笑。
这几年在徐家把余恩恩养得很好,不会过分瘦弱,是骨肉匀称的美,她肌肤莹白如脂,方才浴室的水汽将她的皮肤熏红,此时挂着水珠,折射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愈发透亮。
可徐幸止目不斜视,仿佛手中摆弄的只是个玩偶。
简单帮她擦拭几下,又拿吹风机将她的头发吹干,就想要快速逃离,“自己把衣服穿上。”
“徐幸止!”
余恩恩又叫住他,徐幸止脚步顿住,但是没有回头。
却听她又说:“我屁股疼!”
“......”
“我说真的,刚刚在浴室里摔了个屁股墩儿,可疼了。”
徐幸止装作听不出她言语中的调戏,回过头,轻嗤道:“那是想去医院,还是让陈献意过来给你看看。”
“都不用!”余恩恩一本正经地说:“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
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徐幸止懒得再搭理她,“你今天晚上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
“早点睡觉!”
“小气鬼——”
余恩恩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但是徐幸止已经把门给她关上。
就剩下她自己,余恩恩一把扯了浴巾钻进被窝,尾椎骨和脚腕钻心的疼,还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真的疼嘛,又没骗你。”
回到房间,徐幸止就单手扯掉领带,去浴室里冲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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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恩恩崴了脚,战靴自然是穿不成,最后还是穿着自己平时的衣服,一瘸一拐的去赴约。
等她到了约定的位置,明绥已经到了。
是一家很有情调的高档餐厅,舒缓典雅的小提琴音悠扬,她们订的位置在二楼西侧,只有那一张餐桌,临靠着落地窗,环境倒是清净。
今天的明绥不似往常那样衣着干练,长款风衣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简单扎了个毽子头,她坐在窗边在低头看手机,落下来几缕碎发,外面的光透进来,仿佛她的每根发丝都发着光。
余恩恩自己都没忍住感慨,“人倒是长得挺漂亮。”
她瘸着腿过去。
看到余恩恩,明绥起身,见她走路不便,她先是愣住,不由得问:“徐幸止揍的?”
余恩恩脚步一顿,对她扯出一抹假笑,“你想多了,他才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