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善霖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他才缓缓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客厅走去。从卧室走到客厅门口,短短几米的距离,凌善霖都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几公里的错觉。他的手刚放到门把手,头重脚轻的感觉迎面袭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
凌善霖靠着墙,滑落在地上。地面冰凉的感觉透过地毯刺激着凌善霖的神经,昏沉沉的大脑仿佛清醒了一些。他抬起无力的左手,单手扭开门锁,打开门。透过门缝,走廊的灯光透进昏暗的房间里。
凌善霖低头一看,一个贴满了各种标签的纸箱就贴着门放着。他伸手一勾,抓住了箱子的一角,用力一拉,发现箱子纹丝不动。凌善霖没有办法,只好抬手把门缝打的更开,然后转身伸出另外一只手去那快递箱子。这时他才发现纸箱的体积有点大,里面的东西有点重。
生病时期的人都比较虚弱,凌善霖把整个纸箱拉进门内之后就感觉有种喘不过气起的感觉。他用进最后的力气挥手把门“砰”一下关上,然后整个人就无力的倒在地摊上。
凌善霖:“我是不是真的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了?”
凌善霖摊在地上,看着那高高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着。从出现感冒症状到完全发病才5的时间,但是凌善霖却觉得自己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死掉。生病时候的梦魇让他无数次梦到自己在某一天,某一个夜晚,某一个时刻独自痛苦的死在这个房间里,那种荒凉无助的心境让即使是梦醒之后的凌善霖都难以释怀。
昏沉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麻痹着凌善霖的意志,这一刻,他很想就这样合上眼睛睡过去。
悠扬的手机铃声传来,将凌善霖的思绪从那无助的深渊了拉了回来。铃声一直在响,一次,两次,三次那架势仿佛要响到电话的主人接电话为止。
凌善霖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他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房间拿手机。电话铃声一直的响,一定是很在乎他的人找他。他撑起虚弱的身体爬了2步,手肘撞到了地上的快递箱子,皮肤上的痛感让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个时候凌善霖才看清楚箱子上的邮寄信息,当看到寄件人一栏的名字,他感觉心头一暖。手机的铃声停了下来,凌善霖干脆在原地坐下,他也顾不上去做消毒措施就直接徒手拆开快递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有些东倒西歪,凌善霖知道这些东西原先肯定是摆放地整整齐齐,因为胡迎阳是一个喜欢整洁的人。箱子里的东西变乱,想来肯定是意大利当地的快递员暴力投递快递包裹的结果。
凌善霖检查了箱子里的每一样东西,厚厚的泡沫纸把每一件东西都包裹的很密实,完全没有受到磕碰或者损坏。他拿起其中一件东西,拆开泡沫纸,发现是一个小一点的盒子。打开盒子一看,凌善霖的眼眶瞬间红了。
凌善霖:“胡迎阳这家伙,真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连花清瘟胶囊,板蓝根,双黄连口服液,感冒药,啫喱状的免洗消毒液,消炎药。这些很普通的药物对凌善霖来说却是比黄金还要精贵,中国的疫情防控取得了重要的成效,胡迎阳特地从国内邮寄药品给他,一定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对防疫有很重要的作用。
凌善霖把剩下的东西都才开来看,他这才发现全部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医用一次性口罩,每包有50个独立小包装的口罩。凌善霖清算了一下口罩的数量,结果足足又12 小包,总共600个口罩。
如此豪气,不像是胡迎阳一贯的作风。但是凌善霖转念一想,胡迎阳说过他母亲的企业转行进军口罩生产,所以他知道这些口罩应该是胡迎阳让阿姨特地给他准备的。
想到这里,凌善霖觉得心里暖呼呼的,仿佛感冒已经好了一大半了。他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向客厅,去找药箱里的免洗消毒液和抑菌剂,打算把刚刚碰过快递箱子的手消毒一下,顺便把纸箱也消一下毒,身体就算在难受,该做的防疫工作也要忍着做好,这是每个中国人刻在潜意识里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