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湛沉默许久后，他突然自嘲一笑。</P>

往床上一靠，眸底的一切情绪尽数掩藏，“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P>

暗影走了，房间里只剩卫湛一个人，突然耳朵一动，侧头就看见了跨进来的小人，四目相对，卫湛脸色更白了几分，拳头收紧。</P>

小团子跑到床前软软的叫，看着他笑眼眯眯，“爹爹。”</P>

卫湛眸子一颤，脸色毫无表情，“谁是你爹，你爹爹不是裴邵吗？”</P>

“我爹爹是你。”</P>

卫湛眸子倏然看向她，心都在颤抖，嗓音顷刻间就哑了，“你听谁说的？”</P>

清念眼神无辜，“我自己知道的。”</P>

卫湛眸子里黯淡一片，眼神顷刻间就冷了下来，不相信暗影亲自求证，一个两岁小孩又知道什么呢。</P>

“余悠悠不是最怕我对你们做什么吗？她怎么会让你来？”卫湛冷嗤一声。</P>

清念有些听不懂他的话，眼巴巴的，“我来找爹爹。”</P>

卫湛声音冷淡无比，不带一丝感情，“我说了我不是你爹，走吧。”</P>

“不，你就是。”</P>

“我不是。”</P>

“你就是。”</P>

卫湛拳头慢慢收紧，眼睛都变红了。</P>

清念顿时觉得委屈无比，爹爹不要她，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眸子溢满水雾，小嘴一瘪，小手揪住自己的小包包，大颗的泪珠子瞬间滚落。</P>

卫湛一愣，冷漠的脸一点点碎裂开来，脸色带了不自然，把她拉到眼前，有些手足无措，“不准哭。”</P>

若是让那个女人看见了，还指不定觉得他怎么欺负她女儿，想了想他不就是打算那么做吗，干嘛去想她的想法。</P>

他冷着脸用袖子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冷着脸，动作却无比温柔，僵硬的把手收回来，想到她是她和别人的孩子，心如刀割。</P>

手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低头就见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心暮是跟着一颤，看着小家伙依赖的眸子，像是冰冷无比的心有一丝暖意传了进来。</P>

清念长睫还湿着，“爹爹，你别难过，念念会一直陪着你。”</P>

卫湛喉结滚了滚，“你叫念念？”</P>

清念点点头，“爹爹，娘亲惹你生气了对不对？”</P>

卫湛沉默了，她何止是惹他生气，简直就是在往他心里扎刀子，“我不想提她，你不要提她，不然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她这样对我，我总要讨点什么。”</P>

“念念会一直陪着爹爹的，爹爹不要死。”说着小家伙扑进他的怀里，床太高，她的头险些磕在床上，卫湛下意识的把手垫在她额头上。</P>

清念吃力的扑腾一会，一只大手将她拎到自己的大腿上，清念愣了愣，抬头看了看爹爹，捂嘴笑。</P>

显然忘了刚刚哭鼻子的事情，“爹爹。”</P>

卫湛狭长的眸子黯淡无比，和小家伙的惊醒成了鲜明对比。</P>

暗影从门外走进来，“主子，暗卫们看到懒懒在刺史府……”</P>

看到卫湛怀里坐着的小团子时，暗影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软萌软萌的小团子，终究是不忍了，“主子，余姑娘纵然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