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为法古塔尔换一个新的身体(1 / 2)

<b></b> 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与霍古相比,法古塔尔大近三分之一,考虑到霍古曾自得地说过自己体型远超族群的平均值,法古塔尔的体型真的称得上是夸张。

在船上看到的那一抹沿着山脊流动的绿意竟是由法古塔尔的体温所滋养而成的,也难怪在这寒冷的冬日,它们依旧青翠欲滴。

被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直勾勾地注视着,路禹一行人压力爆表,他们虽然自忖能够对付绝大多数的魔法师,但是对上一条能顶着浸染从上一次魔力潮挺到这一次魔力潮还存有些许理智的巨龙种还是没来由的缺少底气。

大地剧烈地晃动,栖息的山峰在法古塔尔苏醒后迅速坍塌,少数敢于栖息在此的生灵疯狂逃窜,但没跑出多远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追上,木讷地呆立原地。

和破魔水晶巨人与浸染蝴蝶战斗的回忆浮现,这一幕与它们感染周遭生灵的过程一模一样。

“浸染……”塞拉观察到了正常生灵转化为浸染携带者的全过程,“他怎么会成为浸染的核心!”

“立刻,离开这里。”

山岳崩塌,黄沙漫天,以法古塔尔为圆心,周遭的魔力被奇异的力量束缚,逐渐转变为浓郁的土元素魔力。

法古塔尔脚下的山峰寸寸崩碎,还算坚固的山体之上突兀地隆起无数的尖刺,如同炮弹般砸向路禹。

杰弗里机灵地逃回海面上,让路禹没有了后顾之忧。

灰灵侵蚀土元素魔力,高度亲和土元素的大碗以落石为盾抵挡在路禹身前,即便是煤球之躯,三人依旧为自己套上了一系列大多数时候用不上的防护魔法。

灰灵还好,魔力之躯的它虽然被土元素洪流击打地四分五裂,但仍能顽强地再度凝聚。

大碗就不太美妙了,尽管它高度亲和土元素,但面对法古塔尔的攻击,它连吸收转化都做不到,便被数枚巨石直接砸成了重伤,险些当场崩散。

可当大碗打算抓紧使劲愈合时,它的身体却开始绽放点点绿光,不知名的野草野花开始在碎裂的身躯上生根发芽,让那本该再度愈合的伤口无法顺畅地吸收魔力,它们是那么的顽强,竟强硬地挤开了大碗的身躯,令它裂隙丛生,碎裂得更小。

“不只是土元素,它在自己的魔法中融入了草木的力量。”塞拉叹为观止。

与擅长光、火双属性的霍古不同,法古塔尔掌握的是土与草木,而它也做到了双属性融合。

璐璐喃喃自语“在毁天灭地的大地之力粉碎一切后,草木随即为满目疮痍的战场带来新生,这也是轮回的一种……它的魔法像是这种感悟的具现。”

“离开,离开,离开!!!”

法古塔尔的吼声愈发急促,因他舞动魔力而不断颤动的地面将涌向岸边的潮水反推,杰弗里与船只一同被卷离岸边。

无数的落石燃起熊熊火光,悬浮于半空,法古塔尔的视线死死锁定住路禹,路禹随手召唤的噬魔树已经成型,原以为会是一场剧烈的碰撞,但是法古塔尔却始终没让那满天“陨石”坠下,而是不断重复“离开这里,快!”

“梅拉的浸染已经结束,能够毁灭梅拉的巨人与蝴蝶尽数被毁。”塞拉高声大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您了!”

法古塔尔雾蒙蒙地眼珠子轻微转动,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一闪而过。

“结束……”

“梅……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法古塔尔痛苦地咆哮着,本该轰向路禹的满天烈焰陨石齐刷刷调转方向,笔直地砸在法古塔尔自己的头,和勃颈处,就连尾巴也被一块最大的石头狠狠击中,鳞片上擦出一连串的火花后,碎裂飞溅。

龙血流淌,浓重的血腥气蔓延,与之一起的还有从法古塔尔身体内逸散出的,如同海潮般的魔力。

法古塔尔陷入了癫狂,像是发怒的公牛,用伤痕累累的头颅径直撞碎了附近一座山峰,而后一头栽倒在地,蜷缩着巨大的身子,不住地打滚。

“这到底是……”路禹愣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历史上的科德佐恩初代皇帝。

这位身中浸染,顽强与其抗争许久方才死去的皇帝在记载中的发病描述似乎与法古塔尔此刻一致。

法古塔尔的魔力逸散速度惊人,由于浓度过高,现场已经达到了燃爆的条件,为此路禹不得不调整高度,暂时远离,以免发生不测。

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远处的混血种城邦,他们派出的魔法师远远的围观着,不敢靠近一步。

三人什么都做不了,这项来自萨耶尔的杰作并没有留下驱除和破解的记载,在梅拉,他们是通过破坏巨人和蝴蝶结束了一切,而要彻底扼杀这最后一份浸染,他们只能杀死法古塔尔……路禹不想这么做。

“他还保有着清醒的意识。”塞拉示意路禹和璐璐看看法古塔尔的脊背,在那里,一块被魔力笼罩,不受破坏的墓碑与花圃清晰可见。

传说都是真的。

自从那位爱慕法古塔尔的女孩死后,他一直驮着她沉睡,就像是彼此从未错过,一切如常。

小小的花圃中种植的全是梅拉才能看到的花草,在这远离故乡的遥远之处,也只有这一片小小的花圃能让人一瞬间回想起那片遥远的大陆。

那是法古塔尔离开数百年,且再也无法回去的故乡。

痛苦的扭动趋于结束,如果科德佐恩的记载无误,浸染的活跃周期即将过去,与之抗争的法古塔尔即将恢复属于自己的理智。

此刻的法古塔尔极度虚弱,魔力逸散过度的他只剩下了这幅巨大、坚硬的躯壳。

让噬魔树吞噬周遭的魔力待机,路禹则是一点点落到法古塔尔的头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