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程惟对柳清确实是很敬佩的,在癌症面前她还能够如此冷静、坚强,作为搭档的程惟也真心实意地说道:
“不用担心Jean,我们一起面对。”
柳清露出很感动的样子,会心一笑:“谢谢,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我已经预约了美国的医生为我手术和安排康复,这一趟去顺利的话也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首先我想这件事还是要向同事们公布一下,毕竟我作为公司的总裁如果好几个月不见人影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我会自己准备一封公开信。”
“其次虽然我在那边治病,但倒也不是说完全动弹不了,我还是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耽误公司的发展。”
“只是因为有时差,可能要辛苦这边的同事根据我美国那边的时间来配合。”
程惟没想到她这么拼命,接受癌症手术的时候还要坚持工作,不仅对此大为感动,主动提出道;
“这样会不会太勉强了?Stephen是你在高盛时候的同事,也是跟着你一起进嘟嘟的,不如让他来代管一段时间吧。”
柳清倔强地摇了摇头:“我可以的。”
见她这种情况程惟也不忍心再劝,他略坐了一会儿,又细心过问了柳清的病情之后就离开了。
程惟还是很有眼色的,他在这里人家两父女不方便说话。
果然他走之后柳泰山跟柳清才真正交流起来,不过因为治疗、手术这些情况刚才程惟都问过了,所以这位父亲开口问的是:
“有必要这么小心吗,Stephen是你带来的人应该信得过,非要自己过问的话会不会影响康复?”
“这个程惟创业之前连A厂的高层都不算,我看他的道行不过如此,刚才还主动提议Stephen来代管你的工作,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动什么歪脑筋。”
这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所以柳清也没什么顾忌:
“我不是在防程惟。”
“我进嘟嘟之后拉投资、推业务,促成跟快嘟的合并,确实是投入了十分的心血,如果不能看到最后成功我心有不甘。”
“现在公司已经成了气候,就差最后一哆嗦,只要再拿下万里出行之后Uber不在话下,我不想功亏一篑。”
柳泰山赞赏地说道:“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本来你的事情我是不插手的,况且还有神洲专车的关系在这里,不过这次毕竟你得了这样一个病,做爸爸的还是应该想办法帮你排忧解难,以免让你带着心病上手术台。”
“你上次说嘟嘟快嘟合并万里出行的事情都已经说动了熊厂的李罗宾,那现在还有什么障碍?”
柳清今天说这番话,未尝没有请自己的父亲出手的意思,马上解释道:
“是那个叫林一的创始人死活不同意,万里出行的融资轮次少,他对公司的控制权还是很稳固的。”
“不光是李罗宾,听说在美国那天还有马杰克、小马哥三个一起跟程惟见的他,结果被他骂了一顿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说呢……好像还是个愤青。”
“哼!”
柳泰山嗤笑了一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送他吃两年牢饭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人了。”
柳清听了默不作声,自己父亲跟别的商界前辈的恩怨她不想评价。
柳泰山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想要对不相干的人施展以前的手段是不太可能了,不过他还是大手一挥地说道:
“你就放心地去吧,到了美国那边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等你健康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有好消息了。”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才好像是动了点感情,以最像一个普通父亲的方式把这位女总裁抱在了怀里。
“加油,女儿。”
“谢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