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浑身毛炸开,本能的想逃跑,可惜有狗绳栓着,嘤嘤嘤,粑粑麻麻你们看见了吗,有坏蛋要害我啊,快来救救我呀!
委屈可怜jpg。
暮色四合。
秦衍正和几个徒弟其乐融融用晚餐,院门有节奏的被敲响。
“这么晚谁啊?”田乐喊住要去开门的方三:“三儿你别动,我去。”大晚上的当心吓着客户,这个点还上门,说不定是一桩大生意。
师尊酷爱金银之物,几个徒弟是有目共睹的,客户吓跑了,方三挨罚事小,损了钱财师尊心情指定不好,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徒弟。
稍后,一名身穿锦装花褙子,已过韵华之年的贵妇提着裙裾脚步匆促,几乎都快要越过带路的田乐。
身旁跟着白日里那位老婆婆。
她有着与秦衍极其相似的五官,眉眼清丽寡淡不张扬,顾盼间却有着一种矜贵的气度。
临到正厅,她摁住心脏,缓下步伐,改为莲步轻移,怀揣着近乡情怯的忐忑出现在秦衍面前。
从一踏入正厅,她的眸光就牢牢黏在了秦衍脸上,一言不发看着看着就潸然泪下。
泪水就跟开了闸一样,止都止不住。
秦衍:“”
我怀疑我是一颗洋葱!
催人泪下。
看看吃到一半的饭菜,微微叹息:“二位请到偏厅一叙吧。”
孔嬷嬷拉拉一个劲盯着人怔怔出神的夫人。
崔毓定了定神,抹抹眼泪,急不可待的跟上秦衍的脚步,落座后她仿佛有满肚子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视线落在秦衍脸上再次怔怔发愣的端详着。
她端量着秦衍,秦衍也在打量着她,虽然贵妇此刻好像欣喜激动的不能自已,眉眼间却似有若无笼罩着一层忧愁的薄雾,隐隐泄露出厌世的情绪。
眉头亲缘浅薄,子女宫低陷见骨,是子女缘分多舛的面相。
“不知夫人”
“不知大师”
秦衍与她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不由流泻出一抹笑意。
两人相对而坐,看着对方,彼此都觉得仿佛在照镜子,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来自亲人血缘的感应,秦衍主动道:“我大体知道夫人前来所为何事,不如我先说说我的身世?”
崔毓手下意识捏着衣裙,纤细的指骨泛着白,心情无比紧张。
看得出崔毓很可能没有抛弃原主,而是被隐瞒在鼓里,这样的话,自己不好表现的过于淡漠,秦衍代入原主的情感,表情隐忍压抑:“我大约是三个月幼婴时就被人遗弃在了陇岭山,我本是被野兽吞没的命,幸运被我师父捡到,带我去了海外仙山”
后面就是编了,原主惨遭卢家的傻儿子玷污过,流过产,如此悲凉又不堪的过往还是深藏于心的好,宣诸于世能得到的什么,怜悯同情吗?
或许会得到那么一丝丝同情,一些无关痛痒的嗟叹恻隐,但秦衍相信,在怜悯的同时人们心中更多是歧视不耻,鄙薄厌弃,负面的东西将伴随原主一生。
听到此,崔毓已是泪流满面,凄入肝脾,痛哭得快要昏厥过去,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可怜的女儿啊,才三月个大就被老妖婆狠心丢去了荒山野岭
她恨啊,恨老妖婆,恨沈家,包括她那个不作为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