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挽恭敬的打了万福礼,起身离去。</P>
回到庆德殿,萧挽对着巧慧吩咐道:“告诉檀云,此事从速,不用再顾及旁的。”</P>
巧慧点点头应声离去。</P>
萧挽从寝殿暗格中取出一个黑盒,放在手中轻推上盖,取出其中的绢布。</P>
第一封;珩拥兵八万余,却无威,怡王态度不明。</P>
第二封;陆守城,只守不攻,必勒格告启,粮草不足,恐难后继。</P>
以上两封萧挽皆是从容淡定,但是第三封内容倒是让萧挽意外的蹙眉不悦。</P>
〖此人如此轻浮,日后如何为昴儿所用……〗</P>
第三封;安与瑶在余宅大打出手,安落败,二人单独返屋许久未出;尹醒,辛醒。辛日夜跟与安旁。安守婉,未曾返营。</P>
深冬的寒威消散,积雪也化去许多,春意虽至,仍带着料峭之寒。</P>
就连天空也逐渐褪去了深色的铅灰,换上了淡淡的蔚蓝。</P>
转眼便是二月,连着告假的林乾安今日在余宅见到了一位旧相识——陆沛义。</P>
二人坐于正堂,念夏奉上茶水后便行礼退下。</P>
陆沛义看了眼内室,言带哀伤,“余家之难,我亦有耳闻。只不过军中事务繁忙一直未曾脱身。林将军莫怪。”</P>
“你我本是旧识,这声林将军倒是让你我二人生分许多,若是陆将军不嫌,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如何?”</P>
初见之时,林乾安便觉陆沛义是性情中人,如秋水长天,一览无余。只不过匆匆一面,交浅言深恐惹是非,如今倒是一个能好好结交认识。</P>
陆沛义笑道:“那自然是极好的,你我可真算想到一块去了!怜熔阁与林将军初见便有结交之意,想不到时至今日才得偿所愿。”</P>
林乾安抱拳,笑道:“既是如此,乾安年幼便称陆将军为兄长。”</P>
陆沛义同样抱拳回礼道:“安弟!”</P>
二人相视一笑。</P>
“方才所言,劳兄长挂心,不过我已无碍,只因家中长姐昏迷数月还不见醒来迹象,实难安心返营。望兄长宽恕。”</P>
“你既称我为兄,返营之事为兄自当不会计较。只是眼下已经二月,若是为兄没记错,再过几日你便要动身进京了。”</P>
林乾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神色黯淡几分道:“嗯,陛下口谕,让我上巳节入京面圣。”</P>
“安弟是否担心余宅众人?”</P>
“嗯,不瞒兄长,我虽在彭城,却偶有听营中两位兄弟提起。如今玉门关外杀气肃然,这个冬日阿秃尔部时常突袭,要不是兄长及时带兵而来,只怕如今的玉门关已是城破人亡。”</P>
“兄长莫笑,如今家中长姐至今未醒,且家中还有数人依旧病气未散。彭城与玉门关又是唇齿相依,我若离去实难放心。”</P>
陆沛义听完林乾安的担忧,微微点头,“安弟若是信得过为兄,待你离去之时,为兄会派遣一队亲兵,暗中守着余宅,如何?”</P>
林乾安闻言立刻展眉,抓着陆沛义的手上下摇晃,握手道:“若能如此是再好不过了!小弟在此多谢兄长!”</P>
如果没有陆沛义,林乾安也打算过几天去雇一些看能家护院的武夫。但是武夫哪有军人好!更何况是陆沛义信得过的人!</P>
“安弟客气了。”陆沛义不自然的将手抽出,悄悄放在裤腿上擦了擦。</P>
〖同是男人……安弟怎么能这样摸我的手?〗</P>
又在裤腿上好好蹭了两下,才谨慎的凑近些许,压着声音道:“此番前来,为兄还有一事要告知安弟。”</P>
“兄长直言便是。”</P>
“为兄刚接到密报,太皇太后薨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