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看着林乾安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P>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P>
林乾安单手抓着衣袖走走停停,却一直不曾回头。从小径出来便瞧见四处眺望的巧慧,巧慧转头二人目光撞个正着……</P>
“巧慧姑娘?”</P>
“林.....林大人?”巧慧惊慌行礼道。</P>
“你在此瞧什么呢?热茶呢?”看着巧慧神态怪异,林乾安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P>
“啊?”巧慧一时语塞,看了看林乾安的衣袖,忙说道:“林大人的衣袖似乎破的更大了一些。来来来,我先走几针好让林大人先回席上。”</P>
林乾安正愁衣裳如何是好,听言立马点点头,蹲下身子任由巧慧摆弄。只见巧慧从袖口处掏出一枚荷包,从中取出针线,穿针引线、缝缝连连,不过几针功夫,竟将衣裳缝补好了。</P>
“好了。”巧慧扯断余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P>
林乾安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如同蜈蚣般的走线。“这便是你说的不比宫中绣娘差的手艺?”</P>
巧慧抬着手中的宫灯,照了照歪七扭八的走线。脸色一红,辩解道:“那是因为太黑了,林大人又乱动才如此。”</P>
“罢了罢了,晚些回去我让婆婆帮我弄。你还是快去照看公主吧。她......她是真醉了。”</P>
“嗯?”巧慧疑惑的望向角亭。待回头时林乾安已经远行。</P>
宫宴上气氛依旧浓烈,张达和拓拔震二人皆是醉意朦胧。林乾安入座后看着拓跋震的眼神越发深邃而冷冽。而一旁的拓跋明月却双眼泛红盯着林乾安。</P>
须臾之后萧挽也回到席上,全然不见醉态,面色依旧从容优雅。</P>
这场宫宴最终在拓拔震与张达二人不知饮了多少壶酒后,双双酒醉一头栽到桌面而结束。</P>
两日后的清晨,天还未亮,整个汴京还是雾蒙蒙的一片。街道两旁的灯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P>
宣德门外,拓跋震身着靛蓝色暗纹长袍,居高临下地坐在马背上。拓跋明月也换下了红罗裙,穿上一身墨色的骑装。而匈奴使团皆头戴狐毛毡帽,清一色的土棕色芢直襟式过膝短衣。</P>
宣德门内,一队队身着软金铠甲的禁军肃立两侧,微薄的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消散,金色的阳光洒在禁军们的金甲之上,铠甲瞬间熠熠生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禁军身前,整齐地排列着童男童女各八名。他们头戴金钗,身着锦衣,手持方形团扇,扇面上绣着大雁高飞图,柄部还挂着金色的流苏。</P>
“时辰到!”随着内侍一声高喊,宣德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后那金碧辉煌、庄严方正的皇宫内景。紧接着,仪仗队鱼贯而出,手持各种仪仗,步伐整齐划一。点燃的炮仗在空中炸响,声音震耳欲聋。</P>
林乾安头戴流云紫金冠,身着金边黑铠甲,跨坐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听着嘈杂的礼乐声,双眉拧成一股绳。随着前头渐渐平息的炮仗声,咬咬牙拉起缰绳,轻夹马肚,朝外走去。</P>
身后是长八尺、宽四尺、高五尺无尽奢华的凤辇。凤辇金顶红辂,四周的玉幨帷用三层青缎制成,每层绣有凤尾羽纹相间。四根金青缎系带绑在车轸上。四柱上绘有金色四爪云龙,车门垂珠帘,四面各三。</P>
四爪云龙是萧复谨亲自下旨,让三公主破格使用的长公主仪仗。此时宣德门上萧复谨带着皇子与后宫嫔妃,注视着缓缓远去的凤辇。</P>
“父皇,起风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