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安自顾自的走向一边,抬手取过弓箭,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下方的必勒格身上。</P>
她缓缓将弓拉满,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将手臂上的伤口重新崩开,鲜血瞬间渗透衣裳。</P>
林乾安沉着冷静的盯着前方,每吐出一口气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眼中只有必勒格不断挥砍双斧的身影。</P>
“嗖!”随着她手指松开,箭矢直射场中,奔着必勒格而去。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风声,必勒格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抬头时,已来不及躲避!</P>
箭矢准确地命中了他的右眼,从前向后贯穿,强大的力量带起一股血花!</P>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体猛地颤抖起来,手中的战斧也脱手飞出。他捂住受伤的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P>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的林乾安发出渗人的大笑,随即身体一颤,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跪倒在地,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染红了一地。她的身体向前倾倒,意识渐渐模糊,终于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P>
风卷残云,战场上烟尘弥漫,遮蔽了天空,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P>
战场上,泥泞不堪,血水与泥土交织在一起,像是浸透了大地,形成了一片片滑腻的泥潭。</P>
足足三日,像是卸下重担,林乾安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昏迷之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余南山在帐中席地而睡,每日为她更换药布,清理伤口,却始终无法唤醒她。</P>
汴京,不知何人从彭城递上一本账簿,上面清楚的罗列着童广军饷案的涉事官员。一时之间,宫廷内外风声鹤唳,人人自危。</P>
不久,二皇子被秘密禁足于长瑞殿,而朝中大臣们则对此事三缄其口,讳莫如深。</P>
更有好事者打听到,十年前那位因病离宫、特赐居住在梧桐行宫的端妃,竟然在十年后重返宫廷。</P>
这一消息如同石子入平湖,激起了层层涟漪。甚至有人暗中推测,东宫之位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P>
昌城,怡王府。</P>
“好一个萧挽!好一个三皇妹!”萧珩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眸,自嘲的发笑。</P>
良久,萧珩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书信,缓缓开口道:“让三花杀了拓拔震。”他面色平静,不带一丝波澜。</P>
“爷?!”跪在地上的影卫心头一惊,双眉紧皱。“杀了拓拔震……恐天下会大乱。”</P>
萧珩厉声道:“天下大乱与我何干!”</P>
影卫闻言,立刻抱拳磕头,急声道:“爷!万望三思!”</P>
“萧挽一手计策,将我拨出宫外,允我一情,竟是为了她那低贱的母妃所生的怪胎铺路。”</P>
“如今我难以回宫,既如此,何不搅他个天翻地覆!谁也别想好过!”萧珩双手握拳,怒视着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