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漾漾姐对面好像还坐了一个女生，已经和男模聊上了，我离得远，看不太清楚。］</P>

［李昭:不过喝的好像是长岛冰茶，就漾漾姐那酒量，我建议你还是去接一下吧。］</P>

看到这个消息，苏桁呼吸骤停。</P>

下一秒，他急忙奔向玄关，随手拽下一把车钥匙，换好鞋便飞速往外跑去。</P>

还没跑到车库，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P>

苏桁叹了口气，看着屏幕上“谢忻燃”三个字，缓缓按下了接听键。</P>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冷漠，仔细听，又带了点强装镇定的意味。</P>

“她在哪。”</P>

没有疑问语气，是一个陈述句。</P>

他仿佛已经笃定了照片里的那个背影是谁。</P>

二十分钟后。</P>

看着街边静静停着的黑色林肯，估摸了一下谢忻燃家到星海岸的距离，苏桁暗骂一声。</P>

“开这么快，真他妈不要命了。”</P>

————</P>

卡座很多，谢忻燃紧攥双拳，照着照片里的参照物一个个找过去。</P>

等他走到她身后位置，听见的正好是那句“姐姐，你想看看我面具之下是什么样子吗?”</P>

下一秒，他听见她的回答。</P>

“我......我不先看看你长什么样，万一付完钱后悔了怎么办?”</P>

回答声软软的，听得谢忻燃太阳穴直跳。</P>

记忆里，只有表白的那个晚上，她才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过话。</P>

服务生慢慢笑了一下，想要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面具。</P>

可惜还没有碰到那双白嫩的手，他就感觉一股力量拽上了自己的衣领。</P>

“滚开。”</P>

突然站在身后的男人表情冷漠，紧绷的唇角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P>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P>

这种场景服务生遇到过很多次，他默默起身，在男人想要杀人的眼神下迅速溜走。</P>

谢忻燃强迫自己深呼吸，然后缓缓阖上眼睛。</P>

再次睁开时，对上女孩无辜的眼神和傻乎乎的笑，他缓缓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P>

白嫩细腻的手抚上他的侧脸，他听见女孩小声嘟囔。</P>

“这个怎么没带面具。”</P>

知道她已经醉到认不出人的地步，谢忻燃掌心都快攥出血印来。</P>

对面谢林漾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P>

苏桁还没来，他不能带着赵听雨先离开这里。</P>

嗓子已经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谢忻燃握住女孩手腕，将贴在他侧脸的手缓缓拿下来。</P>

她以前很喜欢摸他的脸，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谢忻燃这么难受过。</P>

她现在已经认不出他是谁了。</P>

换句话说，如果他晚来一步。</P>

这双手，摸上的就不会是他的脸。</P>

谢忻燃不愿去多想，看着苏桁匆匆跑过来的身影，他起身要抱她离开。</P>

下一秒，细白胳膊勾上他的脖颈，她凑到他的耳边，无意识呢喃。</P>

“包......包你一晚上多少钱?”</P>

眼尾已经被她逼到通红，谢忻燃强压住呼吸，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P>

如果今天他没有赶过来，那被问这个问题的会是谁。</P>

又会是谁跟她度过这个夜晚。</P>

巨大的失落和无措笼罩着谢忻燃的心头，他几乎生出想要自残的绝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