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归途上,又如风驰电掣一般,铃铛也是响了一路。谷阇下车时,留心到车夫又摘下了铃铛,庾庆多问了一嘴,“这是何意?”
车夫回,“怕山中守山灵兽会惊扰到贵客,这铃铛能安抚守山灵兽,避免攻击。”
庾庆哦了声,谢过其接送,便与他人一起返回了山上。
到了山顶,众人又纷纷谢过柯燃,今天能进灵谷开眼界都是沾了人家的光。
柯燃表示不用谢,说了些举手之劳之类的话。
目送大家各自回了小楼,萧长道和吴容贵却无心回去,双双踱步到了山缘边。
左右看了看后,吴容贵低声道:“那姓柯的肯定来头不小,看那样子,禅少庭是吓不跑他的。”
萧长道呵了声,“能轻易安排大家进昆灵山禁地游玩,如今连禅少庭明显都高看了他一眼,也不太可能再找他的麻烦,怕是想离间都不容易。”
吴容贵提醒道:“禅少庭、赵倾两个,加那四个大箭师,如今又冒出一个柯燃,很有可能就已经占了丁寅区的七个名额,只剩下了三个名额,后面还不知道会来什么人,我们两个怕是未必能稳妥。”
萧长道嘘叹一声。
两人还不知道那“四位大箭师”已经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不用弓箭参赛,反正他们今天一起出游的时候是一点都没从四人身上看出丝毫的不高兴,于是一番滴咕后两人又下了山,去找昨天被鼓动的那些参会者,想让大家继续找昆灵山要说法……回到自己屋里的南竹和牧傲铁可想而知,立马唤了庾庆去楼上密谈,而百里心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也不好主动往人家男人的房间里凑……
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南竹立马从衣服里掏出了偷来的地图,拍在了庾庆的手中,“我说老十五,你有病吧,想起一出是一出,突然就让这事,吓死我了!”
这事干的,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当时做的时候,身在事情中,反倒没多想什么,顺顺利利就把东西给偷了,直到回来的马车上,他才开始渐渐后怕了,开始反思自己了,发现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冲动了,换了从前的自己绝没这么大的胆子,现在竟敢跑到天下第一灵植大派的禁地里说偷东西就偷了。
害他路上都没心思去百里心了,一路提心吊胆警惕着车外,准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将衣服里面的地图给震碎成粉尘,消灭赃物。
庾庆嗤了声,不理他,打开了地图查看,看到潦草撕下的边幅,愣了一下,指着问:“什么鬼?”
南竹嗨了声道:“带着两根棍子不好放身上,你放心,毁尸灭迹弄干净了。”见他将图摊开了在了桌上,又凑上去问,“你弄这个干嘛?”
庾庆:“还用说么,为再次混进灵谷做准备,否则人生地不熟的,又不好找昆灵山弟子打听,问多了容易引起怀疑,有地图就方便多了,至少能避开一些守卫多的重地,免得一头撞错地方自投罗网。”
南、牧二人皆愣住,南竹惊疑道:“你还想私下摸过去?疯了吧,你忘了那车夫说的,除了守山弟子,还有守山灵兽,想通过这么远的距离不被人发现,根本不可能。再说了,咱们已经进去查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庾庆凑近了点两人,再次压低了点声音道:“镜花仙苑的入口,很可能就在那深渊的上空。”
此话一出,南、牧二人石化了一般,都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一会儿,牧傲铁开口问:“链锁藤妖的那个深渊上面?”
庾庆点头。
南竹狐疑道:“我为何没看到什么异常?”
庾庆:“就你那眼睛,除了女人和钱,还能看到什么?光用眼睛看没用,还要用心眼观察,深渊上方的雾气飘荡不正常,虚空中好像有东西,如果丽娘所言属实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镜花仙苑的入口。”
他这样说的话,南、牧二人相视一眼后倒是没有再表示出什么异议了,对于老十五的眼力,他们不是第一次领教,已经感觉到老十五应该是会什么术法,冥海中被交人袭击后还能带着他们抵达海市时,他们两个就强烈感觉到了,既然老十五这样说,那就应该真的是发现了点名堂。
南竹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搓着双手,“又被我们找到一座不成?你确定吗?”
庾庆:“就看了一眼,怎么敢绝对确定?确认的办法就两个,一个就是早先说的,看灵谷所谓的枯木逢春和那个什么大阵有没有关系,另一个就是再摸到现场去仔细勘察一下。”
南竹叹道:“大阵就在灵谷内,要确认和大阵有没有关系,还不是一样要去现场勘察,这个和第二个办法有什么区别?”
庾庆扯起了手上地图,“所以才要弄这地图。”
南竹两手一摊:“你这不是废话么,说了想通过这么远的距离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有地图又有什么用?”
庾庆目光盯在地图上:“当年我弃官逃出京城时,千军万马也未能轻易抓住我,我真要往那闯的话,他们未必能发现我,就看老天爷给不给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