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钱同志,你别说,用你说的方式带线,真的均匀多了。”杨老的学生张兰惊喜道。
这里啥都得自力更生,女孩子有空都学着织毛衣。
张兰织的毛衣费料最多,别人一斤二三两织一件,她一斤半打不住,还要再添二两才堪堪收住。
织出来的毛衣又小又紧绷,穿着特紧。
穿吧难受,拆了又嫌麻烦,张兰手上新织的毛衣腰身织了三分之一,看针脚很紧。
刚才听了一耳朵,尝试着这么带线,果然缠在小手指上的毛线不勒手,织的针脚均匀平整,与自己之前织的完全不同。
“快,钱同志,你也教教我!”张兰来了学习热情,缠着钱多多教。
钱多多只得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起交流毛衣怎么织。
多大身材起针要起多少针,下身织到那个位置该分针,前后襟该添针还是收针,添多少收多少合适。
衣袖从哪里接针,怎么减针到手腕收多少针。
领口处最关键,收针太急领口捉着,不好看而且勒脖子,收针太慢领口豁着不美观。
钱多多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讲出这样做的原由,有理有据,说的头头是道。
“天哪,钱同志,你都赶上我们老师讲课那么精彩!”张兰第一次听得这么津津有味。
以前一直搞不懂,同样织毛衣,为啥自己织出来的针脚紧不说,穿着别扭难受。
敢情里面还有这么多窍门。
陈秋红之前心里还有些不服,也没觉得织毛衣这种熟能生巧的手工活儿,能有啥说道。
听了钱多多的讲解,陈秋红也知道自己肤浅了。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细节?”陈秋红好奇。
“也没啥可奇怪的呀,你去做衣服,裁缝不都是要量衣长、臀围、臂长、领口、肩宽吗?
织毛衣跟裁缝裁剪一样的,只是裁缝是把布料裁剪成想要的形状和尺寸,再用缝纫机缝起来。
而织毛衣是把各个细节地方通过增减针数来完成。”钱多多总结道。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道理呢?以为大差不差织出那个形状就行了,跟别人没多少差别,原来舒适、好看是通过细节来完成的。”张兰顿悟。
“唉,我这是拆还是不拆呢?”张兰纠结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截毛衣。
拆了重新织,费时不说,毛线起皱弯曲,织出来到处是鼓包。
“拆了吧,拆下来的线蒸一下,毛线就恢复原状,晾干了就跟新毛线一样。”钱多多道。
“啊?还能这样?”张兰第一次听到这方法。
“是啊,你不知道这方法?”钱多多反倒觉得奇怪了。
只要是会织毛衣的人不都会吗?
“嘿嘿,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张兰不好意思道。
“钱同志不用觉得奇怪,这家伙家境好,织毛衣纯属好玩,一件毛衣起个头,三分钟的热情一过,随手一扔就不管,人家家里不缺这几个小钱。”陈秋红揶揄道。
张兰在大学时就是那种不差钱的主儿,看同寝室的同学织毛衣,头脑发热买毛线回来。
兴致勃勃起个头,熬更守夜的织,大有一口气吃个胖子的架势。
等到分前后衣襟,要数针分针时,觉得麻烦死了,扔床角懒得看一眼。
偶尔兴趣来了又戳几针,细节地方不上心,织的毛衣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