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鄞贺很少见到唐渊受伤,所以在看到他的老板满手是血的从所谓的神明那里回来的时候,他感到格外惊异。
谢鄞贺上窜下跳地找到墨惜夏要了一圈干净的纱布给唐渊包扎:“沃艹?!老板?!对面那破神仙打你了?!”
虽然吧,唐渊这个人不缺血也不会休克或死,但是这个登逼有凝血障碍啊!
平常做个饭发个呆,切到个手指血都能流半天,更何况现在?满手都是血!
好家伙,这个场面看着就吓人!
“老板啊,咱们俩虽然都可以‘长命百岁’,但是咱好歹也要在乎一下你那珍贵的熊猫血吧?!”
谢鄞贺一边动作利落地给唐渊包扎伤口,一边在那里自顾自地唧唧歪歪:“我就不要求你献血了,反正你的血应该也没什么人要……但是咱们保护好自己,成不?”
作为伤员的唐渊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以及上面那非常有少女心的蝴蝶结,选择了保持沉默。
谢鄞贺试图激起自家老板的表情:“老板啊——!我叭叭你那么久……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唐渊轻轻地喊了谢鄞贺一声:“阿贺。”
谢鄞贺条件反射地应了声,他蹲在那里抬头看向唐渊:“嗯?怎么了?老板?你是不是痛啊?要不要给你呼呼?”
小奚白也趴了过来,下巴抵在唐渊的大腿上,她从善如流捧起后者的手:“爹地,我给你呼呼。”
唐渊微笑着用手摸了摸小奚白脑袋,随即他收敛了眸光,声音平缓:“阿贺,那个神死了。”
唐渊的声音很轻,谢鄞贺环顾了一下四周——墨惜夏他们坐在沙发边若无其事地聊着天,似乎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是很在意他们的行动。
这就很奇怪,他明明才跟墨惜夏要了纱布。
虽然说他的老板与他们也不算太亲近,但是同为伙伴,难道不应该问一嘴,关心关心吗?
谢鄞贺不理解地皱了皱眉。
突然,唐渊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阿贺,你在看什么?”
“啊?我在看惜夏她们……”
谢鄞贺抬眸看了一眼唐渊,他又回头去看沙发的方向,声音戛然而止。
人呢?
他环视了四周一圈——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唐渊,小奚白,还有他之外,一个鬼影都没有。
对于眼前这个情况,谢鄞贺傻了眼:“老板……人呢?惜夏他们人呢?”
人呢?!
刚刚还坐在那里,那么——大一坨的人肉呢?
唐渊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轻叹了一口气:“你睡蒙了?我刚刚推门进来的时候,你才醒。”
小奚白认同地点点头:“对哒!惜夏姐姐他们现在在宾馆里面哦!谢谢睡懵了!”
谢鄞贺嘴唇微张,他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全都被小奚白的一句话和唐渊还在滴血的手给堵在了喉咙里。
“你是不舒服么?”
唐渊用没有受伤的手探了探谢鄞贺的额头,随即又扳过他的脑袋,两额相抵:“没有发烧,且体温偏低。”
“应该是太累了,”唐渊松开他,下达最终结论。
“嗯?老板,是你体温这么低,怎么知道我体温有没有问题,”谢鄞贺被唐渊松开之后也没有多想,他开始在整个房间里面找可以用来包扎的布。
但是他怎么找也没有,偌大的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茶几和两张沙发。
最后,他盯上了唐渊身上的白大褂。
“多体会一下,就知道手感了,”唐渊由着他扒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的白大褂,看向他的目光保持着怀疑,“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能有什么事?”
谢鄞贺不甚在意,他将白大褂干净的地方用蛮力撕成一条一条,给唐渊包扎那布满手背的伤口:“估计也就是睡迷了……嗯,好了!”
唐渊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以及上面那非常有少女心的蝴蝶结,保持沉默了良久:“阿贺?”
“啊?”
奇怪而又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好丑,”唐渊尝试着展开手掌,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他转而去求助谢鄞贺,虽然说得话不太当人,“这个,可以不要蝴蝶结吗?”
“你……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