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里,这个学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三个学生出事,后是校长请辞。
“甘洋说他因为发生了甘悦可那几个小朋友的事情,管理不当,主动请辞,”谢鄞贺在校长办公室里大嚼着薯片,略带嫌弃地摇了摇头,“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总要给自己造了十年的人设找点牌坊立立的,”米冉也不跟谢鄞贺客气,伸手抓了一把薯片在那里嘎吱嘎吱地嚼,“一想到我的头被他请的道士剁下来贴了符埋进水泥墙里我就来气!本小姐的头啊!那么漂亮的头啊!居然整个都花了!”
谢鄞贺安慰她:“嗳,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看你,现在不是也可以吃薯片炸鸡哈阔乐了吗?不过甘洋够狠,那张符贴你指骨上非但不是安抚你的,反倒是咒你不得往生的!六六六啊!”
“可能他也没有想到这张符非但没镇住我,反倒成了我的保命符……是他让我变成了孤魂野鬼,然后遇见了你们,”米冉翻了个白眼,“这么算起来,我还得谢谢他?”
谢鄞贺秒回:“这大可不必。”
谢鄞贺和她对上目光,然后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墨惜夏一推门就看见两个人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傻乐,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谢鄞贺和米冉,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完了,渊哥不在,我嗑的小情侣不会是掰了吧?”
谢鄞贺不理解:“你干嘛一副奸夫淫妇的表情看着我们两个?还有,酥可呢?她不是说放学之后过来吗?”
墨惜夏选择先挽救她的cp:“你都不问问你老板吗?”
“?老板有什么好问的?他去买晚饭了,”谢鄞贺依旧不理解,“所以酥可呢?”
墨惜夏一副顿悟的表情:“原来你知道渊哥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还问都不问……”
“唐渊他又不会死,”谢鄞贺并不在意,“他去哪玩我也管不着啊?他又不可能去找女人……所以酥可呢?”
好,话题又转了回来。
“她吓段夏冰去了,”墨惜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敲了敲僵硬的肩膀,“听酥可说,楚潇潇已经被吓疯了,现在关在精神病院里。甘悦可和魏佳苑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血肉模糊,那天放跑的只有段夏冰一个。她准备搞搞段夏冰,然后搞搞甘洋。”
谢鄞贺和米冉同时撇嘴:“怎么又和甘洋扯上关系了?怎么哪都有他啊?阴魂不散?”
“哎呦,甘洋不是主动请辞给自己立牌坊吗?他现在被校董事会停职,闲着无聊在医院和自己夫人一起陪女儿呢,”墨惜夏拉了个伸,“这不出于好心,我还段夏冰看了一点幻像,而酥可小朋友呢,就准备拖着段夏冰去医院看看他们一家三口。医院嘛,阴气重,死一二三四个人很正常。”
谢鄞贺的八卦之心油然而生:“哇,酥可小朋友是打算把段夏冰吓疯吗?唐渊教的班里面一下子出事四个,是不是不太好?”
米冉嫌弃他:“研究所什么情况你这个呆了十年的老人不会还没有我和夏夏清楚吧?但凡签了研究所的协约,等他们死了以后,世界上有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都会被世界自动抹消掉,只有研究所成员记得,资料馆会保存……等等,你不会是在幸灾乐祸吧?”
谢鄞贺挑了挑眉:“你猜。”
其实,米冉有一点说错了。
签署协约的许愿者,不仅仅会被研究所的人记住,他们还会被协约中主动或被动参与事件的相关人员记住。
说白了就是,如果那几个女孩子不死,她们会一辈子都记住那个已经消弭于世的杜峰,而旁人则完全不会知道有这个人。
世间是有温柔的,但是世界给予生命更多的是漠视与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