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没有放下怀里的小奚白,他撑着窗台从窗户一跃而下,朝着操场方向快速移动。
谢鄞贺被唐渊的动作惊得懵了一下,随即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口:“老板!这里特么的是三楼!!”
但是唐渊没听见他的话,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穿着红色嫁衣,屹立于人群,会对他露出温柔笑意的女孩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等唐渊跑到操场的时候,那女孩尚未离开操场,可能水泄不通的人群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奚白被自家爹地带着飞上飞下,玩得特别开心,正搂着唐渊脖子笑的时候,却意外地感受到了自家爹地的情绪有些不对。
她突然就不想笑了。
这个女孩子该不会就是自己的新麻麻吧??!绝对不要!
奚白瞪大了眼睛,委屈巴巴地嘟嘟嘴,等到操场中心的草坪上时,她已经被自家爹地放了下来,牵在手里,努力地迈着步子跟着。
唐渊一步一步挤开人群,朝着站在操场中央的女孩子走来,似乎整个鎏金色的眸子里都倒映着她的样子。
女孩子同样也以满脸的笑意看向他,和唐奚白如出一辙的穹羽色眼瞳里划过一丝流光。
他们两个人对视良久。
最后还是女孩子先开了口——
“唐先生。”
唐渊的眸光暗了暗,到底是没有将那句“茶烟”叫出口。
只是像而已,根本不可能是她。
唐渊熟练地收起刚刚失态的表情,转而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语气也充满了往日对待许愿者的冷漠:“白幼小姐。”
奚白小姑娘的脚脚猛地一悬空,她发现自己又被自家爹地整个抱了起来,她骄傲地圈住了自家爹地的脖子。
小样,你还想和我抢爹地?
哼唧!
白幼微微挑了挑眉,对于唐渊这副样子颇感意外。
她原本以为凭着这张脸,凭着这身装扮,怎么着都能挑起唐渊面部表情比较大的变化,现在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再想想,她又释然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
她微笑着想要伸手摸摸唐渊怀里的奚白,却被人小姑娘毫无感情地避开了,看上去就不太待见她。
白幼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谢鄞贺的声音插了足:“唐渊,你们在干嘛?”
谢鄞贺虽然也紧随其后跟着唐渊从三楼一跃而下,且把正好开门进来拿作业的酥可吓了一跳,但是他到底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上来。
虽然唐渊有要求,但毕竟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他也不好插足。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唐渊对他这位长得和他亡妻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怎么样嘛?表情这么冷淡的吗?
谢鄞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他是不是应该把奚白抱过来,然后劝老板和老板娘和好啊?
唐渊闻声回头,完全无视了谢鄞贺眼巴巴地想抱回孩子的眼神,他的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找到了,许愿者。”
一瞬间,白幼的脸色有些难看。
“许愿者”这三个字的分量和“未婚妻”这三个字的分量可谓是大相径庭。
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冲着谢鄞贺微笑:“这位就是谢谢吧?我听说你跟在唐老板身边已经十年了?谢谢你照顾他。”
谢鄞贺眉头微微一挑,半天没说话。
唐渊这小新娘说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白幼见他不说话,笑脸有点僵硬。
这个情况怎么跟资料里面完全不一样?
谢鄞贺怕她尴尬死,眨巴眨巴眼睛,越过唐渊,伸手和白幼握了握手:“白小姐,长得像唐渊白月光的那位是吧?我是和他同居了十年的朱砂痣,你可以叫我谢鄞贺,你好你好!”
“……你好,”白幼的笑脸勉强……算了,崩不住了。
她收敛住了面上快要碎掉的笑,转而看向了谢鄞贺身后,给奚白小姑娘吃小饼干的唐渊,穹羽色的眼瞳转了转:“既然谢先生知道了,那我今天开始以唐先生未婚妻的身份住进研究所里,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