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沐酥可从房间里探头。
虽然今天她放假,但是昨天晚上,她还是熬夜把作业补完了,就是为了今天能看戏——她听谢鄞贺说唐渊要把白幼带到研究所里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今天在家的成年人好像就她一个,所以她还肩负了要把八卦第一时间传到他们群里的重要责任。
所以?那三个八卦的中心人物呢?
隔壁小奚白也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来,她一准备出门拿牛奶就看见她家酥可姐姐在那里鬼鬼祟祟。
小奚白不理解:“酥可姐姐,你在搞什么呀?”
沐酥可低头看看小姑娘,思考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带坏她了:“没干什么,你爹地和谢谢嘞?”
小奚白想了想:“谢谢……”
小姑娘想到半夜出现在她被窝窝里,甚至现在还在她被窝窝里的谢鄞贺,她兴高采烈地回答:“在睡觉!”
睡觉?
沐酥可眼睛转了转,她从房间里出来,把穿着小恐龙睡衣的小姑娘抱起来:“饿了吗?姐姐给你做早饭。”
“饿了,”小姑娘伸手圈住沐酥可的脖子,“谢谢说他要睡觉,爹地找他之前千万不要喊他!他说他的起床气可严重啦!被吵醒会很生气很生气!”
沐酥可把她抱下楼:“谢谢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小姑娘又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是——!他说他去看电影了!看鬼片,好多好多鬼片!”
沐酥可不理解:“啊?”
“他说哦,爹地抢了他的床,所以他只能看电影到半夜,”小姑娘扒拉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桶有她半个人大的牛奶,抱在怀里,“我半夜被他抱住睡大觉,他现在在我的房间里鸭!”
小姑娘的前言不搭后语给沐酥可整不明白了,她把小姑娘放下,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虽然不太理解,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沐酥可开火准备煎个鸡蛋先给小姑娘垫垫肚子:“那你爹地嘞?你知道在哪里吗?”
小姑娘抱着牛奶吨吨吨,她舔了舔嘴唇边上的奶胡子:“爹地吗?在睡觉鸭!”
沐酥可手一抖,锅里完整的煎蛋被她戳了一个洞,蛋黄破裂,和蛋白混在了一块儿。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半。
平常不管是上课,还是不上课,这个点唐渊应该已经吃完饭准备干活了,今天怎么还没起?
该不会是死了吧?!
沐酥可大彻大悟,顿时就觉得她发现了什么真相。
“酥可姐姐!糊了!糊了!”
“什么东西糊了?”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在了沐酥可耳边,惊得她一愣,然后赶紧关了火。
锅里原本还算诱人的煎蛋已经彻底焦了,黑黑的,和谢鄞贺煮的茶叶蛋有的一拼。
沐酥可咂咂嘴,把鸡蛋盛出来,准备等等把没焦的那一小部分给挑出来吃了。
“小奚白!”
“优优姐姐!”
一大一小倒是没有很在乎糊掉的煎蛋,两个人噗嗤一下抱在了一起,奕优抱着小姑娘吧唧了好几口。
奕优和小姑娘贴贴脸颊:“有没有想我呀?”
“当然啦,”小奚白兴高采烈地点点头,她张开双臂比划,“有这么想!”
“这么想啊?嗯,没白疼你,”奕优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她回头看向旁边准备煎另一个荷包蛋的沐酥可,“那酥可宝贝有没有想我?”
沐酥可敲了敲鸡蛋,准备单手打蛋:“当然想了!……不过你怎么回来了?你前天不是还说你在八桂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笑死,再不回来看戏,我买的股就跌停了,”奕优放下奚白小姑娘,凑过去帮沐酥可煮饭,“我可是特地坐了夜班飞机回来的,到现在啥也没吃,饿死了!”
“你昨天晚上说要回来,我还以为你和司司一样,是在开玩笑,”沐酥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的蛋,生怕它又糊了。
奕优给自己烤了两片面包:“谁和你说司司是在开玩笑的?”
闻言,沐酥可突然不敢相信地看了奕优一眼:“他不会真的把除诡局拆了回来吧?!”
“别看我,看锅,”奕优也给自己倒了杯奶,“研究所这帮人干啥啥不行,看戏第一名!别人风雨无阻地学习,咱们是日夜兼程地看戏!更何况是从渊哥身上挖料……啊,渊哥,你醒了?”
沐酥可把鸡蛋盛在盘子里,顺手放在料理台上,一抬眼就看见一只一米八几的大恐龙张着“血盆大口”把小恐龙给啃了。
沐酥可缓缓打出一个惊天大问号。
唐渊面无表情地把奚白小姑娘抱在怀里,他估计是刚刚睡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穿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这么自在的在这里瞎晃悠。
“渊哥,”奕优嘴里叼了刚刚烤好的面包,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唐渊的衣服,最终还是没忍住,咧开嘴就笑,“你这身是谢谢的吧?”
唐渊终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鎏金色的眸子眯了眯,似乎在思考,在反应了两秒之后,他点了点头,哼了一声:“嗯。”
沐酥可看不懂,但是她大为震撼。
唐渊昨天晚上喝多了,脑子依旧不是很清醒,他皱了皱眉:“阿贺呢?”
“我知道!我知道,”小奚白积极举手,“谢谢在我房间里哦!他说爹地抢了他的房间,所以他来我这里睡啦!”
唐渊抓了小姑娘的手指,轻轻咬住小姑娘的指尖,然后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好,想不起来,于是算了。
他就记得自己喝了一点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知道他今天早上是在谢鄞贺房间里醒的。
“早——沃艹?!”
谢鄞贺刚打了半个哈欠,另半个就被卡在了嘴里,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唐渊,然后猛地退后了小半步。
奕优和沐酥可的目光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唐渊负责开口喊他:“阿贺……”
谢鄞贺蹿得更远了:“别叫我阿贺,老板,我害怕!”
这下子连唐渊都懵了。
沐酥可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
“你先给我桶牛奶压压惊,”谢鄞贺始终离唐渊三步远。
“哦,”沐酥可把那剩下的大半桶牛奶都递给他,然后和奕优一起看戏。
谢鄞贺吨吨吨地灌完了大半桶牛奶,他也舔了舔嘴唇边上的牛奶,然后看向唐渊:“你,老板,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吗?”
唐渊满脸无辜,他有些不确定地说:“喝酒?”
谢鄞贺扬声:“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唐渊实诚地摇了摇头。
谢鄞贺看上去大为震撼:“你都不记得了?!”
唐渊茫然:“我应该记得吗?”
谢鄞贺表情诡异:“沃艹?原来你是这样的老板?”
奕优拍了拍快憋不住笑的沐酥可,虽然她自己同样也快憋不住笑了,但是她还是要义正词严地问:“谢谢啊,你是被酒后乱性了吗?”
“乱你个他妈头,”谢鄞贺一手提桶,一手抱头,看上去一脸愁苦,“你们是不知道,昨天晚上老板喝醉了,他自己呆在那里跟死了一样就算了……他居然还跑来我房间里,强迫我看鬼片!不看还瞪我!后来他自己睡着了……重点来了!我一关电视他就醒!一关就醒!我特么的被迫看了几十部鬼片……好痛苦……草啊,宁洛寒都没逼我看过鬼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沐酥可和奕优这回是真的没忍住,一通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