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缥缈而又暗哑的声音从镜子中响起。</P>

“宋渊……你真的甘心吗？”</P>

宋渊看向镜子，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换了颜色，红色的眼睛此时显得格外冰冷，“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宋渊？”</P>

那声音说的十分缓慢，似乎他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三百年前，是我救了你，我当然知道你是谁。”</P>

宋渊惊讶不已，“这不可能，救了我的，明明是清虚山的传送阵。”</P>

那声音冷笑一声，“呵，清虚山从来就没有什么传送阵，晏九州可不是什么会苟且偷生忍辱负重的人，他不可能在山里设下那样迂回求生的阵法。”</P>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传送阵，也肯定是为了传送清虚山传人而设置的，以保存力量杀回去。可是清虚山的传人，从来就不是你，你师父从来就没考虑过你啊……”</P>

“你闭嘴！”宋渊眼神越发冰冷，“我是不是清虚山传人，这与你何干？休想坏我道心。”</P>

那声音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嘶哑的笑了几声，“道心？你现在可是吸血鬼？从你选择夺舍重生的那一刻起，道心这种东西，就和你无关了。”</P>

宋渊冷哼一声，“吸血鬼又怎么样？我宋渊自拜入清虚山起，就是以守护苍生为己任的，一日是清虚山弟子，一辈子都是清虚山弟子，不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背叛师门的。”</P>

“就这三言两语就想教唆我入邪魔之道，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宋渊了吧？”</P>

那声音轻笑两声，似乎很是赞赏一般，“清虚山第六十四代首徒，清风剑宋渊，果真不虚其名。”</P>

“清风剑宋渊已经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已经是过去式了，三百年后的现在，你连清风剑都拿不起来了，你还能做回三百年前的宋渊吗？”</P>

“你一手养大的师弟，如今一心向着外人；你敬仰的师门，如今也是你师弟的了，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以性命守护的苍生，如今也避你如蛇蝎。”</P>

“陆瑾他可是个魔童，一个魔童都能继承清虚山，成为清虚山的传人，可你却从不被看好。宋渊，我不信你真的会没有怨恨。”</P>

那声音逐渐变得摄人心魄起来，似是能勾起人心底邪念的邪魔的低语，宋渊的眼底的猩红越发的深邃，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怒吼道：“你闭嘴！”</P>

“我没有，我没有恨过小瑾，也没有恨过师父。”</P>

“我没有！”</P>

看到宋渊发怒，那声音终于愉快的笑了起来，似乎是目的达到了，“你有没有过怨恨，你心里比谁都清楚。”</P>

“宋渊，我们等着看吧，等着看你守护的师门和人间，都是怎么待你的。”</P>

宋渊猛地闭上眼，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一拳将面前的镜子打碎，这才像是终于醒过来一般。</P>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拳头关节上的一点点血渍，而后凑到嘴边舔了舔，很快伤口就恢复如初了。</P>

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镜魔险些控制了心神，宋渊站在门后缓了许久，澡也没心情洗了，便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P>

他刚拉开门，就和门口准备敲门的陆瑾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