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干净敞亮的豪华大别墅内,亮如白昼。

尤其是书房里,吊灯台灯明晃晃的,照得卓殊两眼发晕。

他穿着洁白的浴袍,领口露出一点肌肉曲线。头发柔顺地搭在脑袋上,刚往桌子上一趴,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快两点了。”卓殊哀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挂钟。

应同尘在他对面坐着,双腿交叠,取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是谁说要做一晚上的作业?不写完就不睡觉的?”

卓殊羞愤道:“那是……你弟弟说的,关我何事!”

应同尘动作一顿,轻笑一声:“那弟弟就继续加油吧,哥哥陪着你。”

他把资料放在桌上,慵懒地抬起头,手指点了点桌面,正要说什么,就被卓殊打断了“别动,我给你画幅画。”

“你还会画画?”应同尘奇道。

“那是自然。”卓殊将笔举在半空中,大致衡量了一下他三庭五眼的位置,“长得还怪好看的。”

“别以为彩虹屁有用,该写的作业还是要写。”应同尘说。

“别说话,先让我画完,我已经找到感觉了。”卓殊低头在题目旁边开始作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应同尘盯着他的发呆,正在思索以后的打算,就听卓殊说画好了。

“这么快?这才几分钟?”应同尘不可思议道。

“这有何难,好歹上学的时候也去学过一段时间。重要的不是形似,而是神似。”卓殊骄傲地举起手里的五三,看着画中人,比对着对面的男人,自卖自夸道,“画的真是栩栩如生,你要看看吗?”

应同尘接过来一看,只见角落的空白处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框里的右上角还有一个小的正方形框。框里露出个简笔画的小人头,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和一副圆圆的眼镜。

可能是担心他认不出来,额头上还写着一个小小的“应”字。

应同尘:“……”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像?”卓殊摸摸下巴,打量着他,“你今天的扮演很到位,真是像极了我当年的班主任,时不时就站在教室后门偷看。”

应同尘拿起书就往他头上猛砸。

卓殊抱着头被敲了好几下,一边又笑得不亦乐乎:“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逗你玩了。咱们去睡觉,好不好?”

应同尘扔下资料,转身就走。

卓殊连忙追上去,在他进门前拽住了胳膊:“真生气了?”

应同尘侧目,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们不是包养关系,或者说,如果关系到期了,你有什么打算?”

卓殊一下被问愣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咱们这才多久,两个多月而已,你就想跟我解除关系了?”

“不行吗?”应同尘问。

“不行。”卓殊脱口而出道。

两人沉默片刻,卓殊突然折身回去,坐在书桌前,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气沉沉地盯着习题旁的小人。

“算了,睡觉吧。”应同尘低声道。

卓殊:“你自己去睡吧。”

应同尘还真就自己去睡了,顺便把门重重地关上。

卓殊身体一颤,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想回去,又不敢。

他多惨啊,他堂堂一位金主大人,送完车子送房子,竟然被小情人给关在了门外,一点关心疼爱的眼神都不给他。

生气气。

他愤怒地拿起笔,盯着那画上的小人,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翌日清晨,应同尘睁开眼,看着外面的太阳,发现忘记关窗帘了,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他坐在大床上,缓慢又认真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地板光亮如新,墙面干净清新,除了必备的家具外,其他什么东西都很少,但不妨影响它的宽敞华丽。

这里还能看见外面的景色,绿地的远处是一片人工湖,连接着对面成群的山丘。

这房价,可不便宜。

而如今,他却因为一场乌龙而在这住了一晚。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知是在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卓殊认错人了吗?

还是因为卓殊把自己当成了玩物?

甚至是……等卓殊玩腻之后,还会马上找上别人,这个位子是可以随便换的?

应同尘甩甩脑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在他的意识里,两人只是火包友的关系,那他为什么要管卓殊以后找谁呢?

就算关系解除了,他自己也可能找上新的火包友啊,所以为何要如此生气?

一想到这,应同尘就释然了。

没错,等过段时间把卓殊玩腻了,他就炒掉这人。

你不把我当人,我就只能把你当狗了:)

打定主意后,他起床去主卫里洗漱,穿好衣服后打开房门,却发现外面没有一丁点动静。

“卓殊?”他喊了一声,然而却无人应答。

他在偌大的别墅里找了一圈,跑遍了所有房间,就连床底下都翻了一遍,都没看见人影。

最后,他来到了书房,依然没有人,但是椅子上搭了条薄毯。

看来昨晚是缩在这里睡着了。

他走到桌前,见桌上的五三摊开在第一页,一大片空白的地方画着一个新的头像。

不是昨晚的沙雕小人,而是一笔一划规规矩矩作的画,这次做到了形似,和本人非常相像。

应同尘拿起来,摸了摸画上的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骤然发现嘴角有些上翘,立马又抚平了下来。

五三的旁边还留着一张纸条——

“公司有急事,钥匙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带上。还有,不许生气!多大点事,不就是个画嘛,小气鬼。”

“谁要你的钥匙。”应同尘将书和纸条放了回去,走到楼下准备离开,手机就响起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好久没联系的老头。

自从上次在老头面前经历过那样尴尬的事之后,他就一直不太敢主动联系。

也不知道这次给他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早上好啊。”他接通电话。

“这阵子忙什么呢?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老头问。

“忙工作呢。”应同尘心虚地摸摸脖子,“最近工作挺忙的,改天一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