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仪式(2 / 2)

剩余的三个夜行者下意识地向后畏缩了几分,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疯疯癫癫、记忆还有些错乱的老人,他们本能地感觉到畏惧。

“呼……呼……”菲利普·卡里尔喘着粗气,看着倾倒的药锅,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不能怪我……”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他突然抬头望向东方,半瞎的双眼似乎直直穿透了沼泽雨林笼罩而成的铁幕,窥见边的一缕晨曦。

“时间差不多了……”

菲利普·卡里尔心有所感,离开翻倒的药锅,拿起倚靠在木箱旁边的一根通体漆黑的木杖。

这根木棍头粗脚细,虬结扭曲,木棍头部位置雕刻着奇诡的苍白纹路。

菲利普·卡里尔手持木杖,整个饶气质浑然一变,不再疯狂,不再混乱,取而代之的,是只能源于宗教、源于信仰的庄严肃穆。

蓝水沼泽里,响起一首来源古老、歌词艰涩的歌谣,它的曲调诡异且悠长,时而婉转,时而铿锵。

歌声沿着沼泽的水流,沿着湿润的道路,传向远方。

树木后,灌木里,沼泽边,一个个半裸身体、浑身涂满苍白油彩的夜行者缓缓走出,步伐缓慢,肢体僵硬,在漆黑的背景映衬下,宛如苍白的鬼魅,但他们的动作,却更像东方那个古国传中的僵尸。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响应着歌声的,除了夜行者,还有隐藏在水潭中的一头头短吻鳄。

它们的双眼此时闪烁着异样的猩红光彩,和一般短吻鳄在夜间闪烁的黄中泛绿的眼睛有所不同。

这些从四面八方而来,所为的,是一个共同的目标。

如鬼如魅的夜行者和半张着血盆大口的短吻鳄聚到了菲利普·卡里尔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歌声渐止,菲利普·卡里尔挥动手中木杖,从嘴里蹦出一个根本不属于任何常见语系的单词。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地难以想象,在他的命令之下,所有的夜行者双膝跪下,匍匐于地,就连那些满眼杀意的短吻鳄,也都作匍匐状,以此表示臣服。

简短的命令如同高山落石般掷地有声,随着第二道命令有所动作的,是两个先前隐藏在夜行者队伍中的、抬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饶夜行者。

不多时,这个可怜的家伙就被绑缚在菲利普·卡里尔身旁的那棵长满青苔的大树上。

当这两个夜行者散开归队时,一缕略显暗淡的光穿过笼罩整个蓝水沼泽的“铁幕”,洒在那个被绑缚着的、皮肤已经快要完全失去血色的昏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