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姐姐,岛姬说的不错。
如果强行进军,即便姬武士能承受,战马也到了极限,修整一夜,明天再出发可好
枥尾城距离这里多远我军双马出兵,多久可以到”
上杉辉虎点头道。
“这是我忽略了,没有考虑到姬武士的体力。
双马出兵迅捷,两天足以赶到枥尾城。叛军应该在等扬北众抵达枥尾城,才会合围困城。
扬北众人员复杂,进军不会太快,五天之内抵达不了枥尾城。
骑军修整一夜应该不会有问题,要么明早出发”
上杉辉虎看了眼身后直江景纲,她赶紧回答。
“我会准备好场所,让斯波家姬武士可以好好休息。
军备粮草由仆役整理,军中只需稍做分配,符合个人习惯就好。”
她也希望斯波骑军明天出发,她好有时间问问直江兼续,到底怎么回事
直江家是上杉家两代重臣,能长盛不衰,一方面依靠自己能力出众,另一方面也是善于体会上意,深得主君好感。
可如今,御台所与自家主君的关系,看得她云里雾里,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怎么睡得着觉。
直江景纲表态,两家督再无异议,事情就定下了。
义银看到上泉信纲走来,歉意道。
“上泉剑圣,这一路不太平,可是让你跟着一起遭罪了。
如今抵达越后,之后有什么打算”
上泉信纲豪爽一笑,回答。
“我刚才不巧听得几位大人商议,殿下可是要去枥尾城不如我随您再走一程。
中越战乱,去往上野的道路必然堵塞。我闲来无事,随殿下去枥尾城看看也好。”
义银笑了。
这老剑圣太会做人,活该新阴流飞旺腾达。
越后国去往上野国,走得是中越,进入西上野。
而越后看守上野方向的门户,坂户城,其城主长尾政景已经造反,这条道路定然断了。
战乱一起,老剑圣为了安全,暂时也不会出发。既如此,不如随斯波义银去枥尾城,庇护他安全。
上泉信纲少年上阵,后周游列国修习剑道,武艺高强。有她在旁,义银的安全多了一份保证。
上杉辉虎在旁感激道。
“剑圣辛苦,我向你保证,日后新阴流来越后拓展剑道,我必全力支持。”
这一路北陆道之行,上泉信纲虽然折了三名得力弟子,却与斯波上衫两家督建立了战阵情义。
事到如今,也不缺最后一哆嗦,干脆把事做得首尾体面,再扶一程。
义银也笑着对她说。
“我会写信回京都,向将军说明你的维护之意,斯波家领地也欢迎新阴流前往宣扬剑道。”
上泉信纲大喜,死也值了。
足利义辉对斯波义银的情意,这位老剑圣在京都就看得清清楚楚,有了他这份赞许,新阴流在将军心中好感更盛。
更不提斯波家作为幕府地方实力派领袖,出言维护新阴流,自会引得地方实力派各家,对新阴流剑客另眼相看。
上泉信纲深深鞠躬,真心谢道。
“谢过两位殿下抬举。”
义银微笑摇头,表示小事。
他对这位剑圣深感钦佩,难怪新阴流混得如鱼得水,得益于她会做人。
足利义辉爱好剑道,前后立了三位剑术师范。
其一,冢原卜传,其二上泉信纲,其三柳生宗严。
冢原卜传出自神道流,自创新当流。上泉信纲修习阴流,自创新阴流。
两人皆是剑道人杰,按理说,冢原卜传应该比上泉信纲名气更大。
新当流讲究一击必杀,善用真刀,更受武家喜爱。
而上泉信纲提倡竹剑,以不伤人而修习剑道闻名,并不讨喜。
双方剑道消涨之别相反,就在于上泉信纲太会玩了。
她明知柳生宗严是幕府大目付,却看中其剑术天分,倾囊相授,扶持为下一任剑术师范。
足利义辉乐于让自家亲信上位,新阴流的影响力自然而然留在了御所之内。
这次,她又竭力结交斯波上衫两家,用战阵换取两家好感,开拓了近幾,越后的新阴流影响力。
比起她,冢原卜传却不会来事。
虽然足利义辉,细川藤孝等高阶武家都与她有授业之缘,但义银从未听说细川藤孝对新当流有什么帮助。
更不提将军日理万机,哪有空管剑道闲事。
两位剑圣前后当过幕府剑术师范,可她们的传承发展却是天壤之别,让义银感叹。
人,还是得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