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关东回来,此时最重要的是拿回近幾斯波领的控制权,团结生疏两年的近幾家臣们,而不是让她们感到不安,把她们往外推。
所以,义银不好对前田利益大动干戈,甚至小惩大诫都不行。
前田利益坐镇近幾斯波领两年,在与六角家的战斗中,挫败甲贺众,拿下铃鹿峠。
之后为了给在关东的义银筹粮,又将铃鹿峠交给织田家。
她是有大功劳的人,明面上义银还得褒奖她才对。
政治就是如此混蛋的逻辑,为了大局考虑,犯错的人不但不能处罚,还要嘉奖给大家看。让大家向她学习,好好奉公,安心做事。
义银还在思索,身边的蒲生氏乡策马靠近,对他恭谨说道。
“御台所,前面就是上野城。”
义银点点头,望了眼前方的城池,闷哼一声。
这两年,前田利益一直在要求近幾斯波领输入物资,帮她建造上野城,帮她补充军需,拿整个近幾斯波领的物资充实自己的根基。
这家伙做事越来越放肆,义银虽然不怀疑她的忠诚,但一定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感觉到疼。要不然,她迟早会翻天。
思来想去,义银咬咬牙,只能用最后的办法。
明面上不能责罚,还得让前田利益痛彻心扉,又不能让她心生不忠,这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惩戒。
好在前田利益对义银是情根深种,义银还有最后一招,足够前田利益痛哭流涕,悔恨交加。
君臣之间的关系不方便惩戒,可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使劲欺负。
这方面,义银很熟练。
———
上野城外,前田利益紧急召集了城内家臣,来到城门外恭迎主君驾临。
此时还在春耕时分,大部分家臣并不在上野城。
队列稀疏的姬武士们目光古怪看向最前面的前田利益,她没穿上衣,背着一捆木柴跪在地上。
前田利久望着狼狈的女儿,不禁摇头。负荆请罪,背的是荆条,以荆条之刺以示惩罚。
斯波义银来的太快,前田利益都没空找荆条,光顾着在鱼塘里搓澡。无奈,她只好找了一捆木柴替代。
如今,她背着木柴认真跪着,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前方马蹄声起,望见尘埃滚滚。一骑当先,百余骑姬武士紧随其来,朝着城门而来。
远远望见前方的人群,义银示意骑军缓缓降速。等看清队列前面跪着的前田利益,义银的眼角不禁一抽。
这家伙搞什么呢背着一捆木柴算什么意思
义银转念一想,明白了柴木的含义,顿时无语。找不到荆条就不要搞什么负荆请罪啊!这个蠢货!
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对前田利益的愤怒竟然慢慢在消散。
义银心头一凛,强迫自己板起脸来。可不能因为这件事笑场,就让这混蛋轻易过关。
但见她跪得认真,义银难免有些心疼。虽然柴木不如荆条刺痛,但春寒料峭,她赤裸着上身不知道跪了多久,冷得发抖让人不忍。
义银勒马停下,步行走近。
他哪里知道,前田利益自幼练武,这点寒气并不放在心上。她会发抖是因为刚从水池里爬出来。泡了水,再吹风,能不抖吗
前田利益跪在地上,心里还有些不安。她对着手掌哈气,然后凑在鼻子底下闻闻味道,看看酒气散得怎么样了。
因为太过专注,她甚至没发现义银已经走了过来。前田利久在后面看得着急,却不敢出言提醒。
义银看她往手里哈气,以为她是冷得不行,心头一软说道。
“受不得冻,就别学古人玩什么负荆请罪。”
前田利益还在仔细辨认口中的酒气,忽然听到义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抬头,却因为后仰过度,没能保持住平衡,被背上柴木的重量带着往后翻。
背着柴木的她,就像是被人掀翻的乌龟一般,来回晃动了几下。
义银看得一愣,他以为前田利益要抬头行礼,谁知道眼前白光一闪,就看到她往后翻了过去,雪白的不住跳动。
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心想。
两年不见,这家伙的二次发育可以啊,平日里营养不错嘛。
前田利久见女儿失态,终于忍不住上前,把她扶起来。然后狠狠一脚踢在她p股上,让她跪好,自己鞠躬行礼道。
“御台所安好。”
斯波义银回过神来,对前田利久点点头,说道。
“利久大人,好久不见了。”
前田利久深深鞠躬,连声不敢。义银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冲着前田利益骂道。
“把背上的柴木卸了!
你已经是斯波家的重臣大将,不是当初在尾张的无名小辈,怎么还像个倾奇者一般卖丑为乐!
你不要脸,斯波家还要呢!
还有,把衣服穿好了。天气还未转暖,看你抖成这样,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义银再不理她,对前田利久客气说道。
“利久大人,我赶路赶得有些累了。”
前田利久赶紧让开路,鞠躬说道。
“御台所,请随我入城休息。”
义银点点头,径直往城里走,再不看前田利益一眼。
前田利久瞪了自己的傻女儿一眼,赶紧跟着义银走进去,给他带路。
前田利益垂头丧气得卸下身后柴木,扒拉起盘在腰上的衣服。
她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抬头看见高田雪乃紧盯着自己上身。
“干嘛”
高田雪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搓衣板,撇开头,哼了一声。
“主君说,丑。”
然后,她便从前田利益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