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圣人让我们到他的院落去,我得好好准备准备。衣服,首饰,香料,雪乃你也来帮我挑一挑,选一选。
不过啊,雪乃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让立华奏一起侍奉圣人?我每次都觉得怪怪的,浑身不自在。
影武士是这么用的吗?伱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也就是圣人太宠你了,什么事都由着你瞎胡闹!”
雪乃撇开头,将目光投向庭院,默默发呆,懒得再理会自以为是的阳乃。
我愚蠢的姐姐呀,如果没有立华奏在,圣人与你欢聚的次数,至少要减少一半,甚至更多。
我愚蠢的姐姐呀,你总是精明得在犯傻,做些事倍功半的傻事而不自知,还因此沾沾自喜。
不过没有关系,不论你做了多少蠢事,我最后都会帮你擦干净。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井伊直政以为她看清了高田雪乃的选择,但高田雪乃自己心里却很清楚,自己从不做选择。
不论是义银,还是阳乃,雪乃都要。不管是斯波家的强盛,还是高田家的兴旺,雪乃都要。
看着眼前兴高采烈准备沐浴更衣,喋喋不休惦记着晚上如何伺候圣人的姐姐,高田雪乃冷淡的脸上忽然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雪乃喜欢的生活,有圣人,有姐姐,有立华奏这工具人,看着他们***,雪乃就觉得很开心。
谁要是敢破坏了雪乃的幸福,雪乃会毫不犹豫得斩了她,一定会斩了她!
———
堺港,港口区的教堂。
主领礼拜之后,路易斯,弗洛伊斯匆匆走到礼拜堂后面的图书室,与等候的小西行长见面。
“亲爱的奥古斯都,你为什么没有参加刚才的礼拜?”
“虔诚的弗洛伊斯,并非我不愿意参与礼拜,只是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并不适合。”
弗洛伊斯看向小西行长,见她一脸憔悴,关怀道。
“可怜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带你去告解室吗?”
小西行长摇头道。
“不用,我只是有些伤感。
这些年,我始终没能查到关于母亲之死的线索,时光流逝,我曾经以为这件事会成为困惑我一生的谜团,再没有拨开迷雾的一天。
没有想到,**仁慈,终将线索送到了我的身边。”
弗洛伊斯肃然道。
“保禄的死因吗?”
保禄,就是小西行长的义母,也是他丈夫的母亲,小西隆佐。
当年小西隆佐为南蛮教牵线搭桥,完成了一次艰难的上洛。事后却在外出的时候,死于非命。
小西行长一直不相信小西隆佐的死是一个意外,因为小西隆佐是去备前国看望女儿女婿,这条路线小西隆佐走了无数次,非常小心。
叹了口气,小西行长说道。
“在不久之前,我被我的领主命令,清剿领地周围的山中恶党,在行动中抓住了一个野武士。
在她身上,我凑巧发现母亲的配饰,便严加审讯了她。
据她所说,是有人雇佣了一群恶党,伏击了母亲。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在那之后,被雇佣的那群恶党就被人剿灭了。对方显然很小心,不希望留下任何线索,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我抓住的这名野武士,她当时在闹肚子,躲在山林里没有被袭击者发现灭口,所以成为了幸存者。
我带她回到堺港,到处转悠,终于发现了那个雇佣她们袭击我母亲的人。”
弗洛伊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吟道。
“因*,及*,及**之名,**。”
小西行长看向弗洛伊斯。
“司铎大人,你好像并不好奇,对方是谁。”
弗洛伊斯叹道。
“其实关于保禄的死,我也做过许多调查,想过许多种可能性。
如果这是一场谋杀,那必然会存在受益者。谁能从保禄的死中获利,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当教会得到上洛机会的时候,正是一向宗与斯波家矛盾激化的时候,而在我们上洛之后,斯波家却成为幕府中最反对我们的势力。
石山本愿寺因此对斯波家好感大增,两方迅速握手言和,形成了北陆道商路盟友的雏形。”
小西行长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
“睿智的弗洛伊斯,你说的很对,谁受益,谁就是凶手。
那个雇佣者是今井宗久的属下,她们这是在杀人灭口。
如果让石山本愿寺知道,给教会提供上洛机会的是斯波家,石山的显如上人马上就会明白,她被斯波家给耍了。
是斯波家利用了教会与一向宗的矛盾,自己制造了与一向宗和睦的筹码。高田阳乃,真是无耻呀。”
弗洛伊斯与小西行长并不知道,策划南蛮教上洛的人是明智光秀,她们的线索只找到高田阳乃,高田阳乃就无意中背了这个锅。
但高田阳乃也不冤枉,因为的确是她下令,灭了小西隆佐的口。
弗洛伊斯摇摇头,说道。
“亲爱的奥古斯都,你现在准备做些什么吗?”
小西行长摇摇头,迷茫道。
“我不知道。
也许,我应该请求教会为我母亲复仇,因为她是为了教会上洛奔走,才会被人害死。
但是,斯波家刚才战胜了织田家,势力更加强盛。高田阳乃是斯波家的町奉行,有数的重臣。
我不愿看到让教会与强大的斯波家为敌,我也不愿意看到杀死母亲的仇敌逍遥在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