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看到了慕栖洲，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P>

话里带着一股少年人的纯真和惊喜：</P>

“洲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送我。”</P>

“小月，这就是洲哥！我走了以后，有困难记得找洲哥！他可厉害了，是个超级超级大公司的超级大老板。”</P>

“洲哥好。”</P>

慕栖洲打了个招呼，伸手拍了拍温泽的肩膀：</P>

“小鬼，我们聊两句？”</P>

温泽“哦哦”了两声，跟着他走到了一边。</P>

汪小月坐到了沈南意旁边，似乎刚刚哭过：“意姐，谢谢你了。”</P>

沈南意搂着她，轻声安慰：“别难过。”</P>

小月吸了吸鼻子，望着不远处角落里的两人：</P>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P>

沈南意摇了摇头。</P>

今晚慕栖洲为何来这，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

总之，见到他，沈南意就浑身不自在，倍感窒息。</P>

“意姐，你和洲哥是两口子吗？”</P>

沈南意心一抽，嗓子发紧：“别听温泽瞎说，我和他……不熟。”</P>

“可我听温泽说，洲哥对你跟宝贝似的。他刚刚……”</P>

汪小月顿了顿，似乎有些害羞。</P>

“刚刚怎么了？”</P>

小月扑哧一笑：“刚刚他还说，让我以后嫁人，就嫁给洲哥这样靠谱的好男人。”</P>

沈南意鼻间一嗤，心却莫名抽搐，疼得发紧。</P>

好男人？</P>

曾经，她也以为他是。</P>

沈南意双手捏拳，指尖都快钻入肉里，试图用疼痛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痛苦。</P>

“男人，都没有好东西。”沈南意拍了拍汪小月的肩膀：“女人要靠自己。”</P>

汪小月点了点头，对她很是崇拜：</P>

“意姐，我以后可以常联系你吗？你是律师，又能度魂，你太厉害了，简直是我的偶像。”</P>

沈南意笑了笑，仿佛看到单纯的自己：“来，加个微信。”</P>

慕栖洲和温泽的小会很快开好了，温泽又跑了回来。</P>

他和小月还有话要说。</P>

沈南意看了看表，有点为难。</P>

时间不多了。</P>

温泽眼角看了看她的表，有些急促：</P>

“意姐，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很快，我再讲几句就好。”</P>

月亮从云层里钻出了脑袋，操场有些微微的亮。</P>

温泽再一次站在汪小月的面前，神情扭捏：</P>

“汪小月，我喜欢你！下辈子要是遇到你，我还想追你！”</P>

汪小月笑出了眼泪：“下辈子你遇到我，我也是个老太婆了！”</P>

温泽憨憨地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P>

“小月，我可以亲一亲你吗？”</P>

汪小月瞪大了眼睛，蓦地，羞涩地点了点头。</P>

温泽发出“哦呜”的声音，高兴得跳了起来。</P>

他捏着拳头，月光将他的脸照得如山花一样灿烂。</P>

只见他亦步亦趋地靠近汪小月，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记温柔的吻。</P>

“再见，小月，祝你心想事成！”</P>

汪小月笑着笑着，又捂着嘴哭了。</P>

“再见，阿泽。”</P>

温泽接过沈南意递来的孟婆汤，老神在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P>

“意姐，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P>

沈南意不解：“啥意思？”</P>

温泽一笑，岔开了话题：“9527，我下去后铁定给你个五星好评。”</P>

他眨了眨眼睛，对着慕栖洲挥手：</P>

“哥，我走了！回头我托梦给你。”</P>

慕栖洲摆了摆手：“拜托了。”</P>

沈南意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背着她有单独的秘密。</P>

她刚想问清楚，温泽却将手中的孟婆汤一饮而尽。</P>

他的灵魂散发了淡淡的金光，很快如烟尘消逝在夜空之中。</P>

度魂专机发来信息：鬼魂编号666已成功度化，+1。</P>

沈南意一阵稀奇。</P>

她擦了擦眼睛，瞧着信息上的数字确认老半天。</P>

666？</P>

哎，这个编号怎么上涨得这么快了？</P>

等她再抬眼时，慕栖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P>

“洲哥说他先走了，这是给你的。”</P>

汪小月递给了她一个保温杯。</P>

沈南意心一紧，咬了咬唇，两个手指捏着杯子，扔进了垃圾桶。</P>

“走，我送你回宿舍。”</P>

汪小月看了看她的表情，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P>

多大仇啊？</P>

这两指一捏，嫌弃之情溢于言表。</P>

温泽说他们恩爱得很，这是吵架了？</P>

刚刚慕栖洲还交代她这里头是驱寒的姜茶，务必看着沈南意喝完。</P>

这架势，别说喝了，杯子都英勇就义了。</P>

……</P>

沈南意把汪小月送回宿舍，又把小厨师送回了天悦会楼下。</P>

午夜的马路空旷，她一脚油门轰到底，直接开回了公寓蒙头大睡。</P>

她想通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谁离开了谁活不了？</P>

慕栖洲又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