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斯内普刚叫了自己一声,就把眉毛完全的皱了起来“你不能总是这样。”
“老实说,我真的不能明白您在说什么。”贝蒂一面坐到他的对面去,一面说道“但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倔强。”
斯内普出人意料地笑了一声,尽管那个笑声和他以往的并没什么不同,但贝蒂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他。
她当然什么也没看见——
斯内普走到她的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理顺了她的头发,最后干脆微微俯下身,把她整个人埋在了自己怀里,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声音,缓慢地说“伊丽莎白,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落入俗套了?”
贝蒂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吓呆了,她正想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斯内普教授。但就在她听到这句蛊惑似的问话时,猛地停止了动作。她闷声问“什么俗套?”
斯内普咽了咽口水,贝蒂甚至还能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等了半晌他才说“我——不善言辞。”
斯内普忽然觉得不敢低头去看怀里的女孩。她像一颗青藤,逐渐长满了自己的心房,枝枝蔓蔓,纵横交错。他们由陌生到熟悉,由倒追到相恋,这仿佛是某个喜闻乐见的俗套故事,悲剧故事的结局总该用两个人的大吵一架来结束,好圆满结束这段不合时宜的感情。
斯内普显然不想他们落入俗套。
他很少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但同时不明白这该如何去和这个丫头表达,自己还没有能让她一眼看穿这些。
贝蒂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乌黑的袍子,她扭了扭身子,没能逃出他的怀抱。
“在我同你说话时,我说出口的,往往没有我脑子里想得那么多。”斯内普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才继续说道。
贝蒂有些没好气的回答他“正好,我根本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又笑了,很轻的一声。这是他今天第几次笑了?贝蒂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仿佛两个人是相处日久的爱侣一样,他们争吵,然后又和好。
“关于本森先生隐瞒的部分…”他想了想没有说下去,又接着换了一个话头轻声说道,“还有,我没打算告诉你任何有关我和她的故事。”
贝蒂的确知道斯内普说的她指的是谁——莉莉·波特。于是她只得承认,斯内普总是有一种破坏气氛的本事。就好比现在,他们本来可以顺理成章的和好的时候,他非得这么说。该死的,梅林的胡子!
贝蒂感到不高兴,于是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嘴里却说“求你了,西弗勒斯,别说这个。”
斯内普闷哼一声,当然没有放开她,就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似的。直到贝蒂被他把整只手都抱的发麻,他们也没有再说话。
然后,他摸了摸贝蒂的头,伸手从背后架子上抽出一张新鲜的羊皮纸递到面前。贝蒂看不到他的表情,赌气似的没有伸手。
同时,斯内普终于打定主意放开了她,把羊皮纸硬塞到了她手里,大步走到了那张堆满论文的桌子背后,就好像贝蒂刚走进来的时候那样,波澜不惊地改着作业。不过这一次,脸上是那种有一点顽劣的,讽刺的笑容“我没法对你说出更多,等你可以接受我到底更看重谁的时候,再打开它。——假期愉快,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