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转身,手却被拉住了。她看见他睁开了眼睛,刚才的无助终于有了渲泄,眼睛里又闪出如雪的晶莹,“孙沫,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P>
孙沫望着她,“元儿,你在为我流泪么?”他摔倒时只顾着护她,头部被硬物硌伤了。一阵昏沉。不过刚才他就醒了,可是觉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利用一下,实在浪费。</P>
“你又在骗我?”元俪生气,甩开他的手,心想这个人这么可恶,无可救药!可是看见雪地上刚才他头部在的地方,有一处殷红,心中又揪紧了,“你果真受伤了?要不要紧?”</P>
孙沫从雪地上取出一块小石头,有些尖利,还带着血迹,他又扔向远处,“可恨,雪中果然有暗藏的东西!”</P>
元俪让他蹲下查看伤口。伤口并不算深,但还在渗着血。</P>
元俪有些心痛,又埋怨着他。明明已经受伤了,还不动,不是任那石子把他伤害得更深吗?</P>
在元俪要求下,孙沫去了医院处理伤口。医院正是他与萧殊遇打架后治伤的那家,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对他印象深刻。见他又受伤,还揶揄他。问他上次是不是为这位美丽的女孩打架?孙沫非常痛快地承认了,说自己打赢了,现在女孩属于他了。护士祝福了他,冷不防就给他打了破伤风的针。孙沫吃痛,咬牙才没喊出声。</P>
元俪听不太懂,只催促着她们,赶紧给他治。见孙沫痛苦,还不由埋怨,医护人员果真得心狠一些。</P>
他们在医院的大厅休息了会儿。孙沫假寐着,安然享受着身旁的软玉温香。他的元儿,没有再给他脸色看。不仅没有,还不时温柔问他,“痛不痛了?”</P>
原来,他对郭潇自毁求怜的做法很不理解,现在有了一丝顿悟。不过,他自是不屑做的。他要用他的健康来为她遮风挡雨,用他的力量为她保驾护航,以求一生相守。</P>
他们多留了两天,在威廉的陪同下,游览了一些名胜。元俪并没多少心思。但也只好强顔欢笑。不过,她见弟弟与那个异国少年相处甚笃,友谊迅速升温,也算有了些许安慰。</P>
在雪国最后一晚,他又一次把睡熟的女孩从沙发上抱到床上。他伤好以后,女孩又恢复了对他的防备。但他觉得,已经有些不同了。</P>
他望着她的睡颜。如此近处,她依旧面色光结,毫无瑕疵。浓密而长的睫毛闪动着,像做着童话里的梦。微熟的伸展的身体裹在稍显宽大的睡袍里凸显着。想起她关紧换衣室的门去换衣时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嘴角不由勾起温柔的弧度。</P>
女孩现在终于属于他了。虽然只有五年的口头约定,但他相信,五年里,他会要她爱上他。萧殊遇从与她相识到逼她许婚用了几个月时间。他相信,五年的时间,一定足够他做到。</P>
从他发现元俪的记忆出了问题,他就向熟识的专家咨询过有关的问题。为什么元俪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唯独忘了与他有关的记忆。连她的梦,好像边只有残缺的前半部分。虽然在与她儿时的数次接触中,他没有将他的名字强化到她的记忆中,但是只要他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应该可以唤起她的记忆。但是在做子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现在更得到了确信,元俪忘了他。他不能不怀疑身为心理专家的萧殊遇在催眠时做了什么。他有些后悔,在他对女孩催眠时早走了几分钟。现在还能补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