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沫就好很多。孙家虽也是大家,但直系亲属简单,也没利益牵涉,相处和平。他本人也比较强势,连他爷爷平时也不怎么管事。”</P>
肖容见女儿不语,知道她在听在想,可是她知道她不是轻易决断之人,有时就是需要逼她一回。</P>
“当然,我女儿若是对孙沫望而生厌,见而成憎,这日子就没法过,那就别五年了,今天就去离婚,我给你做主。你们签的那些个协议,我做家长的说了,全不做数!再说,协议也没过法律程序,也没效力。</P>
“女儿,你说,妈妈最后给你摆脱他的机会。我问你,你讨厌他,要离开他吗?不用有顾虑,就算萧殊遇现在没有婚姻自由了,你就住在元家,你爸妈都在,你弟还小,但也表示过,你住一辈子都没关系!”</P>
“我……”元俪想说,忽然间却又不知说什么。</P>
她问自己,她讨厌他吗?他做子墨时,彬彬有礼,她没有讨厌他。不仅没有讨厌他,她还如此相信了他。他做回了孙沫,有时候是令人讨厌。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自恋狂一个。</P>
可是,她要离开他吗?最后的机会了,她一定要抓住。她要离开她吗?她要的自由就在眼前,一切都不再是羁绊。她要离开他吗?这个人骗过她,弄伤了她的肩膀。可是,她要离开他吗?这个人逼迫她顺从他的安排,威胁她签了屈辱协议,她要离开他吗?这个人还……,对,她要离开他!她一直想要离开他!</P>
“我要……”</P>
可是,离开为什么那么难以出口?元俪似乎觉得还有他的记忆要冲出她的识海,可是最后还是被卡住了,她一阵晕眩。</P>
“抉择很难吗?”看着女儿有些痛苦,肖容不失时机地问着。</P>
元俪点头。原来,她也以为自己要迫不及待地离开他,只恨他不放她,只恨无人主持公道。可是公道来了,他也无理由再留她。而她,就要从无爱的婚姻中挣脱出来了,她却在犹豫,在难过。</P>
为什么?</P>
元俪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声音。</P>
“你快点走!”被周昕的乐音所控的子墨对她喊着。元俪比他更懂得周昕乐音的杀意,它在引导着扩大着扭曲着他心中的复仇之意,要他对她实施伤害。可是,他可以毁灭她的力道,却释放到了一棵树的树枝之上,树枝应声而断,他的手也血迹斑斑……</P>
孙沫说救她数次,她信了,但都是道听途说,无论多么惊险,都只是她想象中的影像。可是这一次,她亲眼所见,他被控的心的挣扎。他宁伤己,未伤她。</P>
子墨,就是孙沫呀!</P>
那也是复仇的心在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