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就不是虚妄之言,原是惊世之语。我和他,当初相交就不深。”</P>
“当初情浅,总有近十年夫妻之情吧?你给他生儿育女,他这么做对你不过份吗?我当时真庆幸,你两次生产还算顺利,若遇难产,要他保大保小时,他会怎么选?”</P>
“妈,他要是为难,我替他选。保孩子!有孩子才有未来。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啊!他们活着,犹我活着。”肖容很坚定。</P>
“容儿,你觉得他会为难吗?”姥姥若有所思。</P>
“贫贱夫妻,百事有哀。他若倾其所有为我治病,我也不愿。我若身死,救他及其老父幼子一家人,我愿。幸好他也明白,也无此心,我亦庆幸他无此心。若累全家,是我的罪孽。”</P>
肖容叹了气。那次生病她虽昏迷多日,但后来意识已清醒,有些事她看得明白。刚开始有些难过,觉得自己殚精竭虑为家谋利,倒落到如此田地,后来也释然了。他自恃才高,她却不善吟咏风歌。他对她也许只惊于颜色之念,激情退却后,本有遗憾。现在又出了这事,外面也传她已经贞洁不保,滋生厌弃之心,原也难免。</P>
看母亲喘不过气,有些累了,肖容就劝她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姥姥却摇头。她也感生命为时不多,有些事她必须说明白。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可是她造成的女儿人生偏离,还纠正得来了吗?她不知,但她愿意一试。她这次愿意出来,也有与女儿交心之意。</P>
“容儿,你与元霄名虽恩爱,实已分居,是吗?”</P>
“在一起彼此别扭,不如分开。但彼此都不舍孩子。他对女儿宠爱有加,儿子又是元家唯一承继之子,哪个都不会给我,我也不愿两个孩子长于破碎之家。我和元霄,不提禁忌,相安无事。他为人谦恭有君子之风,只是有些旧时的传统观念,心中之坎难过。现在孩子大了,他若有知己红颜,我就让贤。我和他的事,我不愿再担责。”</P>
“他这人是过于传统些。而且把元儿教育得也思想有些落伍。”</P>
“妈,我觉得两个孩子都不错。他是个精神丰富的人,所以他也教育孩子追求这方面的财富,对物质追求则淡泊许多。对贫无嫌,对富无羡。元俪在才学上仿他,容貌又精致卓绝,他操心最多。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元霄就拿自己情人的标准来培养她。假如真有才貌双全的女子爱上他,他也许会动心吧。”</P>
“其实,这么多年,兰陵在我面前一直以女婿自居。容儿,假如你离婚,你会考虑嫁给兰陵吗?”</P>
姥姥深吸口气,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