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俪知道,今天的关口她必须得过。可是,这是她和萧殊遇离别后第一次见面。孙沫可能也猜到萧殊遇会跟爷爷前来,但是他可能觉得有他在,他能控制住局面。但是今天,他不在这里。虽有外人在场,并不是私会,可是她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她又不能离开。</P>
本来急着去病房的,现在,元俪又不免犹豫,还带着某种担忧和期待。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有被孙沫蛊惑的错觉,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没有放下他。因为他没有放下她,她也没有理由放下他。</P>
可是他们之间,怕不是彼此放下放不下的问题了。孙沫已把她拖进了他为她设的家庭旋涡之中。天河隔断有期相见,他们相隔,何止天河!</P>
萧殊遇,但愿你不再执着!因为五年后的人生,只要小洙姐姐的哥哥不放她,她也没有了自由。</P>
元俪整理着思绪,来到病房的门前。她知道,她到了这里,事件的发生已由不得她,但是她无可选择。</P>
“勇敢些,元俪!”元俪鼓励着自己,轻轻推开了门。</P>
她看见姥姥正在给妈妈讲些什么,见她进来,就停下了。元俪见到亲人,轻舒一口气,心情缓解,微微笑了笑,“姥姥,妈妈,你们有知心话要说吗?我要不要回避一下?”</P>
姥姥看到元俪,连忙招呼她来到跟前,“元儿说什么呢?我和你妈有什么话要回避着你?元儿呀,上午怎么没来?姥姥想你了呢!”</P>
元俪向姥姥解释,上午兰伯伯没空,下午才送她过来了。他说还有事,就没上来,要她对她说等他闲了再来赔罪。说完又好奇问她们,刚才在说什么?神秘兮兮的?</P>
姥姥抚摸着外孙女的头发,她的头髪手柔滑如丝,触之有瘾。“你妈妈,在向我问罪呢。她每次回家,我几乎都是亲迎之门口,待以殷勤,但有一次,大雨将至,我却拒绝她进门,害她半路淋了大雨,连怀中抱着的你都受了惊吓,一直哭到了半夜才止住。她为护你周全,浑身湿透,也染了风寒。为此她怨我,两个月不曾有归。今日你妈妈虽已无怨,但却奇怪,她要我解释。你妈妈是姥姥唯一女儿,时时牵挂于心,又有何事竟致如此?”</P>
元俪很惊奇,“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P>
姥姥有些好笑,“你当然不记得。当时,你才不到十个月大,还抱着哪。你要记得,那还得了?”</P>
元俪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姥姥,那您说说,到底为什么?”</P>
姥姥忽然严肃起来,“其实那天上午,在你们来之前,兰陵忽然被人抬了进来。他负了很重的伤,危及生命,他趁自己尚清醒,要求人把他抬到我这里来。他怕自己一睡不醒,想在临终之际见你妈妈一面,求我成全。</P>
“元儿,你说,姥姥该不该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