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孙沫准备好早餐,还特意往她的粥里加了些犀角粉。他考虑了,既然管用,就别浪费了。</P>
他们去取衣服时,又进了校园,其实也想看看事情的结果如何。但到了博物馆,那个雕像被黑色布蒙住并用绳子捆了起来。两人眼神相对,知道还是见效了。但到底成了什么样子,怕也见不到了。孙沫也听那位学生说,那液体易挥发,明天早上,怕一个分子也找不到了。不由浮起微笑。</P>
两人正想离开,忽然见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上前就要搂抱,被身后一个人拦住了,对他耳语几句。那人一怔,随后在旁边大哭起来。边哭边咬牙切齿发誓,是谁毁了他的心血,他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最后还叫嚷着,“给我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P>
旁边的那人有些为难,“教授,也是邪了,附近的几个摄像头都没拍到什么,好像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成了盲点。该是雕像的位置,忽然之间象是透明了,消失了一样。后来恢复了,只是光闪闪,象被清洗过,然后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P>
“怎么平白无故会这样?”那人眼光往周围一扫,忽然看见一人含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当下就发了狠,“你,为什么发笑?”</P>
他看到的人正是孙沫。他个子高,虽在人群外围,仍被他看到了。</P>
“教授,您是艺术家,更应该知道,笑乃人之表情之一,如怒恨一样感于外,发于心,显于面。我笑,是因事而感,由感入心,是而有笑。我又为什么不能笑?”</P>
“可你分明是知情者的笑!”那教授盯着孙沫,有些歇斯底里。</P>
“教授,您身为艺术家,眼光独到,自是明察秋毫。可是也只是情绪外现,未免带个人之偏见。凭一眼之私,而陷人于事?岂不荒谬?就算教授是有身份的人,也得有证据才能说此话吗?请教授收回刚才说的话,并向我道歉,我或者念教授作品损毁如失子之痛,灵气蒙蔽,言语有失,便不再追究,若教授执意如此,再发狂语,我将诉诸法律,告您诬陷。”孙沫又向人群中喊,“各位,有这样判人罪过的吗?在场的人,笑者众多,是不是都有嫌疑?教授要不要一一排查?”</P>
那教授见群情激愤,也不敢再多说,又嘟囔,“很多人笑么?我就看见了你了。”</P>
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忽然挤了里面,好奇地问旁边的人,“叔叔,那个雕像叔叔怎么了?原来他好可怜,无衣蔽体。现在怎么就捂起来了,还捂得这么严实?”</P>
见没人理她,女孩也不生气,还自顾说着,“上次来时,我见到了雕像叔叔,便问妈妈,这位叔叔怎么裸身?妈妈说,他处的那个时代那个地方无衣可穿。我想他太可怜了,怎么给他送件衣服呢?我妈妈说送不了,太远了,去不了。我不甘心,问有多远?我妈妈告诉我,隔了千年万年呢。我懂了,我还知道,一定还隔了千山万水。”</P>
元俪见女孩旁若无人,声音清脆动听,有些好奇,想她出身可能不凡。便故意高声问她,“小妹妹灵慧,姐姐却是不明白。千年万年,是历史钩沉,岁月沉沦,艺术之路,总有寥落,也有繁锦。可是千山万水,又是怎么回事?”</P>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这不明白着吗?他头发卷卷,是地球那边的人。”</P>
元俪拍手,“小妹妹,你真聪明!可是你却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