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满心意见,他低声问孙煠,“哥哥,你看他像什么?我看就像一个囚禁美女的暴君!”他从一开始就不肯喊孙沫爷爷。</P>
孙煠附和他,“真是!喊他一声爷爷,他还当真了!比我爸爸还小那么多,当叔叔都嫌小。”</P>
孙炎还气愤着,“他才刚结婚,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都要当爷爷,还欺负我们,哪有当爷爷的样子?哥哥,你真的要听他的话,不去找姐姐的弟弟呀?”</P>
“我傻呀,干嘛听他的话?我和元攸哥哥同校,低头不就抬头见,他管得着吗?”</P>
孙炎这才高兴起来。照他的逻辑,只有认识了姐姐的弟弟,与他称兄道弟,才坐实了姐姐的身份,让孙沫也无话可说。“哥哥,要不咱们……”孙炎的眼光瞟了孙沫一眼。“这不好吧?”孙煠挺为难。“哥哥,你忒胆小!”孙炎挖苦他。孙煠咬牙,“好!就这么办!”</P>
元俪听他们在嘀嘀咕咕,也看向孙沫,“瞧你得罪他们,小心他们对你使坏!”孙沫望着他的元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要给我使坏,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P>
现在古城墙的墙体都被封了,上面建了平整的台子。裸露的土都只有种的池子才有。荆棘没有了,林间众树错落有致,景色宜人,堪称风景。距离城墙边十几米的花池还在,不过扩大了不小,也整修过,池中只有未发的花枝。一切都比以往看着整洁有序,却偏偏失了许多意趣。因为那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呀!孙沫看了有些失望。还好,还有花池。</P>
他问元俪还记不记得这里?元俪站在花池边有些发怔。虽然现在尚不是花期,无花盛开,但她还是嗅到了来自岁月的芳香。因为她在这个地方被吓,她的父母怕她再惊惧不安,就没让她来过这里。而这里,却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魇里。满池鲜花盛开,春风暖心,她却莫名感到害怕,然后会在害怕最极之时猛然醒来,始终不知她害怕的缘由。再后来,她的病好了,但她的梦始终停在花盛香溢时刻,再不行进。她好象不那么害怕了,却仍是半梦,不醒也是半梦,半梦着循环。</P>
想着想着,元俪忽然有些头痛起来。孙沫搂住她,“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P>
“爷爷!”孙煠突然大喊了一声。</P>
孙沫不自觉扭头,就看见孙炎用一根长棍挑着一条冻僵的蛇扔到了孙沫的身上。孙炎自己也有些害怕,脸色发白,强忍着扔了之后马上跑远了。元俪一抬眼,又对上蛇的眼睛。虽然蛇身不动,还是勾起了她发自内心的恐惧,她“啊”一声软倒在孙沫的怀里。孙沫抱着她蹲下身,一只手捏起滑到地上的蛇站起朝远远站着的几个少年走过去。几个少年吓傻了,一动不动。孙沫走到他们跟前,把蛇扔到他们跟前,几个少年退后几步,身子颤抖着。</P>
孙沫轻蔑地看了他们。“就你们这胆量,还吓唬你们爷爷我?我跟你们说,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蛇的克星了。我的身上,满是蛇的冤魂的信息。别说冻僵的蛇,活着的更不在话下。来,男孩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掂掂这条跟死差不多大的蛇。你们虽然小,但终究有一天会长大,要娶妻生子,在你们的妻子儿女遇到危险的时候退缩不前,不是男子汉所为。孙煠,你看,你刚才夸赞天下第一好看的姐姐已经昏过去了,你竟然无法替她解决危机,你如何还想长大了娶她?你最大,来,给弟弟们做个榜样。”</P>
孙煠受到孙沫的刺激,咬咬牙,颤抖着上前,闭着眼睛掂起了蛇的尾巴,可心中还是受不了那滑腻恐惧的感觉,赶忙扔了。</P>
孙沫摇摇头,“抓蛇不能抓尾,应该捏紧它的七寸,像这样。”孙沫一只手抱着元俪,俯下身,捏住蛇的七寸,“这东西就首尾不顾,再挣扎无用了。来,孙煠,再试试!”他把蛇拿到孙煠面前,孙煠刚想伸手,那蛇受了折磨,有苏醒的迹象,身子扭动一下,吓得他连忙缩回手。孙沫感觉元俪动了,怕她醒了害怕,他拿蛇转了几圈,把它甩了很远。那蛇摔在了马路上,不知能不能活。</P>
“走了。”孙沫抱着元俪就往回走。他走得很快,几个少年半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