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当天下午就到了萧殊遇的心理诊室。为了方便,他穿的是便衣。</P>
见有人进来,萧殊遇轻轻掩上休息室的门,快步迎上前去。步履虽快,行似无声。他蹙眉,说话的声音更轻,问他没看见门口的告示吗?这几天不接待患者。</P>
待他表明身份,萧殊遇有些无奈和戒备。“楚警,我对那个自杀的人不了解,我跟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作为医生,我很遗憾一个生命就此终结,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选择,外人无可指谪。我的未婚妻或许了解那个人一点,但她只是下属,怕所知也有限。而且,她还病着,我连蒙她一眼都成奢侈,就别说回答你的问话了。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精神好一些了,我也希望她迟一些知道。她太善良了,会难过,也许会加重她的病情。希望楚警能理解我的心情。”</P>
他皱眉,“女孩病了,为什么不送医院?就这样耗着你就不怕有事儿?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就是这样做未婚夫的?”</P>
萧殊遇拿出自己的中医证让他查验,“我就是医生。假如连未婚妻的病都治不了,我还给谁治病去?”</P>
他问,“不是听人说医者不自医吗?”</P>
萧殊遇却抬眉,“但是我们家不同。我们家的家训却是,先医己再医人,以医己之心医人。对我来说,元元是比我自己还重要的人,我给她治病,也是在炼心。”</P>
楚策看着萧殊遇。虽然他疲态明显,精神也不济,但仍然收拾得很干净,帅气的脸上一尘不染。一看就是个慎独之人。</P>
他点头,“萧医生,对己倒也严谨。”</P>
萧殊遇笑笑,“没办法。我未婚妻虽然昏迷,但她不时有些清醒,我不能让她看到邋遢的我。万一她嫌弃我了该怎么办?”</P>
“她是你未婚妻?”楚策注意到,萧殊遇已经不止一次用了这个称呼。</P>
“是,她父母都默认了。我和她,只差一纸婚约,一场盛礼而已。”</P>
“她到底什么病?”</P>
“她无端发烧梦魇,陷于迷乱。有些像中了邪。楚警您可能不信,但有些就是科学解释不了。其实,她就是进了医院也没对症的药。”</P>
楚策表示,他理解。然后他又转过话题题,问了他一些相关的问题,萧殊遇虽说自己那人与他几乎无关,但也尽可能也回答了,他这么多天几乎没出过诊室的门,连吃饭都是叫外卖,最多用电饭煲熬些稀饭。</P>
他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可他还是只看出他的疲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