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鸢尾将脑袋埋进长尾巴里，身上的鳞片还有些斑驳——那是阴魂虐待的证明。</P>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P>

连旁边的大厨见其灵性异常，都有些不忍：</P>

“冥前辈，还是别吃鱼生了……红烧也行。”</P>

楚云眠：“……不吃了不吃了，我突然发现生吃不大健康，就这样吧……”</P>

她若无其事地一挥手，以魔力拎起水中的倒霉鱼，下一秒就消失在一人一鱼面前。</P>

呆呆的小城主吐了个泡泡：“噗噗？”</P>

……</P>

将鱼带回自己住的地方，楚云眠一松手将其落到水泊中，有些尴尬：</P>

“这不是情况特殊，我便说自己爱吃鱼生……你看，是不是把你从那鱼缸里救出来了？”</P>

虹鸢尾小心翼翼地从尾巴底下看她，犹豫片刻，又从水底游了上来。</P>

它好像记得快，忘得也快，只不过几息距离，又恢复成之前“小狗鱼”般的热情，围着楚云眠不停地打转、贴贴。</P>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鱼见鱼动心……”</P>

正在教导做鱼“矜持”的人稳住鱼头，嘀咕了一句：</P>

“情况挺复杂的……还是早点离开吧。”</P>

虹鸢尾甩着尾巴，消化完麒麟草后，它苍白的鱼身又恢复成之前那般虹光夺目的样子。</P>

做好决定，楚云眠立刻给曲酒去了信，直言自己将要离开极乐城。</P>

——再见了朋友，今晚我就要远航——！</P>

还是皮皮虾的城主和曲酒知晓这事，热情地挽留，却依旧被拒绝了。</P>

望着那座奢华低调的魔宫从天而降，又见冥乐道友带着她的“鱼生”冲上天际，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P>

曲酒不禁感慨：“真是风一般的蛊师啊……”</P>

旁边走来一个男子，低声道：</P>

“城主，曲大人，门外那仙修一直没走……”</P>

曲酒：“……”</P>

皮皮虾瞅着自己的好友，眼底闪过笑意。</P>

*</P>

风一般的蛊师按照虹鸢尾所指明的方向，一路前进。</P>

行了大概两天，终于找到了目的地。</P>

那是一片干净、祥和、人迹罕至的水域。</P>

水面像块深蓝宝石，偶尔卷起的浪波是宝石的银制镶边。</P>

海底的珊瑚、巨蚌、水母，还有各式各样的鱼类聚集又散开。</P>

都不是什么珍贵品种，要是在凡人界还能当个贡品，在修真界连当摆设的价值都没有。</P>

——这大概也是此处未被打扰的一个重要原因。</P>

虹鸢尾一回家就激动万分，在水里整整游了小半个时辰发泄。</P>

楚云眠也不催它。</P>

她自己踩在细腻的白沙沙滩上，望着天际坠落的夕阳，也挺享受。</P>

晚霞暗了，月牙和星辰爬上天际。</P>

她干脆端坐下来，摆出五心朝天之姿。</P>

体内的金丹慢慢转动起来，一吞一吐。</P>

天际的星与白沙中镶嵌的星，彼此呼应。</P>

淡淡的星光从天际坠落，洒在少女的发间和周身，像是一双温柔的手。</P>

旁边的魔刀震了震，一个小魔偶没忍住爬了出来，嗷呜一口啃掉一块星辉。</P>

它吃完后几乎瞳孔地震：好……好好吃哦……</P>

楚云眠入定了。</P>

待醒来时，一睁眼就是一群翻肚皮的鱼。</P>

“？？？”</P>

“什么情况啊！！！！”</P>

水域边缘的鱼被惊醒，下意识甩着尾巴游走。</P>

它们离开前数次回头，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P>

若楚云眠细心一些，大概就会发现，这群海域生物的眼神，比之前灵动得不止一二分。</P>

虹鸢尾殷勤地蹭过来，尾巴甩得好像小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