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藏风 木瓜黄 2084 字 9个月前

虞寻喜欢。

虞。寻。喜。欢。他。

在今晚之前,云词一直坚定地认为,和虞寻是互相讨厌的。

应该是虞寻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可虞寻喜欢的人是他。

纵然有多曾被曲解的蛛丝马迹,但喜欢这个词摆在面前,还是懵,外面的寒风不断吹着,钻进半敞着的大衣外套。

“你喝多了,”云词清醒了些,把虞寻的手从肩上拽下来,后面的话都说得异常艰难,“如果想作弄我,不需要这种方式。”

这个相册也是提前设置好的。

故意给设套,就想失态。

云词逃无逃地,试图从这个意外件里找出一点缝隙好让自己钻出去。尽管这个缝隙实在牵强。

然而虞寻垂着手说“酒已经醒了。”

“我现在清醒,小词。”

小词。

从上次那通电话试探后,少再叫这个昵称。

虞寻的确清醒。

酒精的作已经不再是让人的头脑昏沉眩晕,呈现出另一种作,开始放大某些感受,让内心最真实最想说的话不顾一切地浮现出来。

顺着撕破的口子这道或许一直横在那里,终于撕破的口子,自暴自弃般地、比再把它缝合上,继续掩盖来,像以前那样装作没接的话“是啊我故意的,我作弄你,是不是被我骗了”,那种放大后的,无法自控的感受让选择其彻底撕开。

不想否认。

不想说自己不喜欢。

明明喜欢,是喜欢了久,一直放在心底的人。

阖了下,心跳快得比在餐桌上等待宣判时更甚,张了张嘴,哑然地说“没有作弄你。”

声音低下去,却无比认真“不是恶作剧。”

云词拽开的手后,两人不再是之前凑近的姿势,刻面对面站着,虞寻说话时盯着的睛,里没有往的戏谑,也没有平时那种什么都不当回的散漫。

相反的,整个人都紧绷。

好几次试图说点什么,又好像艰难得根本说不出口。

“一直都是你,”虞寻最后说,“也一直没想让你知道。”

云词抓住话里的重点“一直。”

停顿了一下,意识话一旦说这,有些东西就彻底在两人面前撕开了“一直是什么意。”

虞寻“开始。”

云词相信是真的没醉了,说话前后逻辑严丝合缝。

明明没喝酒,大脑却眩晕般的“嗡”了一声。

半天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中。中你应该讨厌我。”

虞寻“虽然说,你也没信,但最开始确实是意外,我跟流子找错人,后来想说清楚,已经讲不清了。”

想一那一年“再之后,和你打来也只是觉得有点意。”

至于为什么,从什么时候。

次见义勇为是个节点。

发现这个隔壁班班长其实压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又傲气的外表下,意外地透出些正派和“乖巧”。有种别扭的反差。

再之后,就是无数个类似假期网吧的时刻了。

“你家里的情,我打听了一些,”严跃第一次带回家时,把叫办公室里说,“如果你觉得冒犯,我抱歉,但作为老师我担心你。”

反正那阵子经常无处去,那个人时不时撬门回家想找。

跟在严跃后面,第一次踏进严跃家门,捧着杯热牛奶,愣在门口的云词。

在家里的样子和在学校不一样,刚洗澡,头发柔顺地垂下来,穿着浅色居家服,锋芒敛去多,见立刻炸毛喊“爸,你带回来干什么。”

严跃咳了一声“最近有个竞赛,重要,带回来做几张卷子。”

云词“学校那么多教室不做”

但是这样说着,还是把唯一一张书桌让给了“我不想离你近。我坐床边写,你写完赶紧走。”

后来快发现这个人就是嘴比较硬。

“没带笔。”故意随口说。

下一秒,一只黑色水笔扔来。

坐在床边的云词“没墨了,你扔垃圾桶里吧。”

写了几笔,墨水丝滑。

“没演算纸。”

啪。

一张纸团砸在书桌桌角。

纸团打开,空白的,干干净净。

“”

当时的虞寻指间转着笔,忽然没忍住笑了下。

在严跃家的某天,收那个人的短信。

你去哪儿了。

以为躲来我妈就找不你。

虞莹底在哪家医院不说我一家一家找。

出来,回家,见我。

坐在严跃家楼顶散心,居民楼最顶上有个天台,没上锁,双脚悬空,坐在天台边缘,脚下就是十几层楼的空间,夜风不断吹来。

“操。”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云词跑出来找,显然误解了什么,想劝,又找不合适的开场白,于是最后依旧是那副语气,锋芒万丈地“虽然,虽然刚才那张卷子,我错的题比你少一道。你也不这么想不开,你就算跳下去,下辈子投胎也不一定赢我。”

那天心情其实差,坐在天台边,听这段,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好笑么。”

“有点,”虞寻胸腔震动着,曲腿,离开天台边缘,“没想不开,出来透会儿气。回去吧,小词。”

“你妈再叫一次。“

“小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云词的“对峙”开始变质的

说不清。

只是等听说被人表白,一班传八卦传七班讨论“云词不知道有没有接受某某某表白”时恍然间

发觉自己有多在意。

紧接着就是后怕。

怕知道。不敢去想知道之后会怎么自己,会不会连敌人都做不成。

所以已经想后退了。

后退安全距离线上,刘声拉着喝酒,没拒绝。想着要后退,喝多了依旧控制不住地点进那个相册。

只是谁也料不在有后退这个念头之后,这个秘密就被意外撕开、彻底袒露在云词面前。

包厢外走廊尽头,偶尔有其临近包厢唱歌的声音遥遥传来。

云词僵在原地,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虞寻声音艰涩,指节绷得泛白,最怕的情还是发生了“你讨厌我,所以就算和你同寝,一直出现在你身边,你也不会怀疑。”

“但没想同寝,离得近了。”

近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