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掌柜一席话打开了众人的思绪，众人各有所思。

一阵沉寂之后，那个只有炼气三段的胡飞若有所悟，大笑一声道：“真是白活在这世上四十载。掌柜的，听君一席话，胜修十年功。我胡飞在这井底久矣，早该出门看看，说不定就能破开这三段瓶颈。”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中央镶嵌玉石的铜币，按在桌上道：“若是十年后修行有成，我胡飞再来此处与诸位相聚，说一说那山上风景。”

“今儿的酒我请了。”说罢向四周一拱手，运转精气越过众人，潇洒离去。

众人回过神再看桌面上的铜币，有人惊呼：“是铜玉，真正的神仙钱币，百两银子都不一定能换到一枚。”

有人想伸手去摸，已被姚掌柜一把夺过，藏入袖中，高声道：“在场的诸位都有口福，宝儿，快把铺里珍藏的神仙酒搬十坛子出来。”

这下热闹起来，连别桌的客人也纷纷起身，翘首而盼。

那铁皮境炼体士丁三却悄悄找到姚掌柜问道：“姚掌柜，难道炼体士真没前途么？”

姚掌柜瞥了眼丁三，似乎是心情不错，开口讲道：“你和胡飞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吵了那么些年，有意思么？放平日我都懒得理你们。今儿胡飞总算开了窍，孝敬了我一枚铜玉，你孝敬我点啥？”

丁三咬咬牙塞了块银饼到姚掌柜手里，道“铜玉我没有，这块银饼可得有三四十两。我不要你的神仙酒，就想听你给我讲讲。”

姚掌柜颠了颠份量，笑得张开了脸，眼睛挤成了一条逢：“这几年，看着你们就当图个乐子。你算个屁炼体士，真以为泡了几次药浴，吃过几颗强健筋骨的药丸就是铁皮境了？纸糊的一样，除了能挡一下你家老母的菜刀，能防住什么？”

“真正的炼体士，哪个不是千锤百炼打熬出来的。期间要受多少伤，得用多少名贵稀有的药材来恢复身体，想都不敢想。没有个宗门当靠山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要是说炼体是条死路也对。但是一旦真被你炼成喽，那就是疆场上的万人敌，神仙窝里的翘楚。”

姚掌柜竖了竖拇指，接着道，“如今北梁国与南齐国剑拔弩张，镇守边关的晋王，求贤若渴，若是建功一二，不就有炼体所需的资源了。”

“少则十年，莫说铁皮境，铜骨境都有望。”

丁三楞在那边，心潮澎湃，好一会儿才说道：“姚掌柜，容我再问一句。这炼体炼到顶是咋样的？”

“呵呵，这会又开始做梦了？炼体一路从铁皮境开始、到铜骨境、再到玉血境，肉身炼到极致便是琉璃境。寻常的大炼气师不借助法宝武器都破不开琉璃境的身体。但是真正能让炼体士敢跟炼气士叫板的是能够引动天地精气元素的御风境。”

“知不知道，倘若有风，御风境的高手是可以掌风而行的。”

“至此，炼体士也就到头了。”姚掌柜叹了口气道。

不远处白发老者捻须对着两少年道：“不错，有点见识。不过炼体一说不全对。”

姚掌柜似有所感，望向老者那边，拱手致礼。

老者微微一笑，拂袖一挥，连同那两名少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姚掌柜后背发凉，喃喃自语：“山雨欲来，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