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坤,你还不出手么?是嫌我这个散秩郡王份量不够?你可知太上公主殿下对于为北梁国是怎样的存在!”梁允文咬牙切齿道,像一个受辱红了眼的市井青年,拨开倪乐二人就要往前冲。
一阵清风拂过,梁梦柔玉手轻轻搭在梁允文肩上,她面容清冷高贵,宛若帝王降临。
梁允文一时错愕,此刻的梁梦柔与方才判若两人,令人有种面对当世帝王时的心悸感。
梁梦柔对着天际,螓首微扬,语气平和中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国师是么?我若为咸安郡王梁允文之扶龙佐臣,当如何?”
“区区小事,吾皇自然当允。”天空中沙哑之声突兀响起,迅即又沉寂下去。
梁允文霎时间呆若木鸡,口中喃喃自语:“小王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远处梁允禔,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强自压住内心的波澜,嗤笑道:“好一个散秩王爷,好一个咸安郡王,好大的福气。看来往后我们兄弟几个多的是相聚的机会。”
说完转身带着剩下的皇家天保离开。
石范换上一件新法袍,朝梁梦柔拱了拱手讥讽道:“恭喜梁道友加官晋爵,想来国师之位也指日可待,哈哈哈哈”
梁梦柔不为所动,或者说根本未将石范放在眼里,她深邃的目光望着漠天行远去的方向,心道区区几个皇家天保,他应该能应付的吧。
不多时,已有一队皇家天保到来,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短须的中年男子,名叫梁乙德。
梁丙坤等人皆低头行礼,对这一位中年男子十分尊崇。
只因梁乙德是皇家天保内为数不多的几个一等天保之一,北梁国皇帝近卫,琉璃境的顶尖高手。
梁乙德口传圣谕道:“皇帝陛下有请太上公主养心殿觐见,梁允文同行。”
梁梦柔心中轻叹,感慨万千。
她来到北梁国数月,却一直没能正式见到这一代的皇帝。也正因为如此,北梁国之行其实诸多不顺,更有来自像梁允禔这样的实权亲王的挑衅。
她本意只想借助北梁国之力,保住蓝脉,了却心愿,但似乎北梁皇帝不遂她愿,另有意图。
梁乙德又对梁允文道:“以后梁丙坤五人正式划编咸安王府所用,郡王可以随意差遣他们。”
梁允文此时才缓过神来:“岂敢随意使派,如今有太上公主坐镇,定叫他们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梁丙坤等人皆单膝下跪,宣誓忠心。
争储之路势必充满腥风血雨,从今往后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成功便成仁。
梁允禔等人回到酒楼包房,凝望酒楼下梁乙德的到来。
“石老,我们把梁梦柔招惹入局,不是给自己多增烦恼么?”梁允禔一口仙酒入肚,心有不甘道。
好端端得多出一个夺嫡的对手了来,实在叫人郁闷。
“王爷慎言,我们只需要照着那位大人的吩咐做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那位大人自有他的道理。”石范捻须道。
“传闻当年那位大人与梁梦柔有些不愉快的过往,不知是否真有其事?”话到嘴边,梁允禔不吐不快,“以那位大人如今的成就,要对付梁梦柔不比捏死蚂蚁简单?”
石范眯眼道:“休要多言,那位大人之能国师亦不可比,他若一心扶你上位,太子之位如囊中取物,但若王爷惹那位大人不悦,即便你是天潢贵胄,也可堕入万丈深渊。”
“王爷,你我皆为蝼蚁,能入那位大人法眼,成为他手下一枚棋子,已是万幸。”
“言尽于此,还望王爷往后莫要揣测天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