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一句话，段嘉诩顿时喉间一酸。</P>

他这将死之人不值得……</P>

他不值得林祁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更不值得林祁为他如此磋磨自己。</P>

段嘉诩抬手，一巴掌朝林祁甩了过去。</P>

瓷碗跌落，碗中药汁洒了满地。</P>

“林祁。”段嘉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指尖颤抖：“你这死缠烂打的模样，当真令人生厌。”</P>

段嘉诩的话于林祁而言一贯杀伤力极强，这一句更是将林祁一颗真心扔摔在地，肆意践踏。</P>

林祁俯身，死命按住段嘉诩肩膀，双眼腥红。</P>

“段、嘉、诩！”</P>

林祁咬牙，每一个字都似要从牙齿缝间蹦出来般凶狠。</P>

段嘉诩抿唇与他对视，虽面色苍白若纸，却是不退亦不让。</P>

林祁恶狠狠地盯着段嘉诩看了半晌，瞳中狠戾与不舍激烈纠缠一番，最后用力将他推开，重重摔门而去。</P>

段嘉诩被推跌在地上，弯唇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有泪直直坠下，砸在手背上，热烫整个手掌。</P>

他这是哭了吗？</P>

段嘉诩闭上眼，将手掌覆在眼睑上，紧紧按住。</P>

这正是他所求的结果不是吗……</P>

既是求仁得仁，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哭？</P>

……</P>

当夜，段嘉诩的病急转直下，吐血不止。</P>

榻上，段嘉诩的血染红软枕，沁湿被褥。</P>

林祁赶至，段嘉诩已陷入昏睡，失去意识。</P>

屋中挤满了医者、药师，却独独不见李大夫和南宫煜。</P>

“李大夫和南宫煜呢？”林祁大步来到榻边，怒声喝问周遭医者。</P>

“李大夫配药去了，南宫先生上山采药还未归。”</P>

医者话落，李大夫就端了碗药，一溜烟地小跑了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