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抱着他，吻他眉心，哄他喝药，第二日他睁眼，看到的是前来救他的朱谨，后来再见到林祁，又是争锋相对的冷嘲热讽。</P>

“永清山林……”段嘉诩低喃一句，再次闭上了眼。</P>

听清段嘉诩的话，林祁蓦然浑身一震。</P>

永清山林，他梦中出现过的场景。</P>

山林中，病痛发作、神智不清的段嘉诩，是那样亲近依赖他，他亲他眉心，哄他喝药，第二日他去采摘草药，再回来时段嘉诩就不见了人，再次见到，对上他时，段嘉诩又恢复了以往一贯的疏离戒备。</P>

在他梦中，段嘉诩会在沧州挨刀子，他向陛下提出亲往沧州，匆匆赶至那头，果然就遇上了段嘉诩遭人劫杀。</P>

人的梦境并不相通，现在段嘉诩却在意识不清中提及他梦中所见。</P>

想起自己在沧州废弃山庄祠堂中的逼问，与段嘉诩刻意转移话题的躲避，林祁不仅眸色一深。</P>

“只是梦境？”林祁低喃，锁视的眼却相当可怕：“殿下，你怎么敢同我讲，那些只是梦境！”</P>

……</P>

段嘉诩醒过来已是第二日清晨。</P>

身下软衾厚暖，帐顶铜球药香袅袅。</P>

段嘉诩撑坐起身，挥手打开帘帐。</P>

帐外是一间卧室，室内摆设简单，几步外有个木架，上头放了一张一看就颇为上品的琴，琴边放了几本书，最上头那本翻卷到看过的位置，并未合上。</P>

这是……</P>

失去意识前的事在脑中倒带放映。</P>

段嘉诩下意识倒抽了一口气。</P>

林祁的卧室，林祁的床！</P>

他睡了林祁的床！真是要死了！</P>

段嘉诩被子一掀，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P>

听到屋中动静，外头传来叩门声。</P>

“世子殿下，你还好吗？”</P>

长月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P>

“阿诩，你怎样？有没有哪不舒服？”无烬大步冲了进来，奔至榻边，一把握住段嘉诩的手。</P>

段嘉诩摇了摇头，小声询问：“你怎么和长月混在了一块？”</P>

“什么叫我跟他混在了一块！”</P>

段嘉诩一提起这事，无烬就气得不行。</P>

“那日你被周不疑挟持离开后，我怕得要死，一直在寻你，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你的消息我立马赶往驿站，结果……”</P>

无烬大喘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快要暴走的情绪。</P>

“碰上了他个扑街玩意！趁我不备将我放倒，说什么怕我坏事！”</P>

“当时我要在，能出许知意那档子事吗？”</P>

无烬提到许知意，段嘉诩顿时眸色一黯。</P>

他得去趟许府。</P>

段嘉诩拍了拍无烬手背，拢了拢衣服，起身要走。</P>

来到门口却被长月拦了下来。</P>

“大人吩咐过，他早朝回来前殿下哪都不许去。”</P>

哪都不许去？</P>

段嘉诩挑眉，向无烬递去一个眼神。</P>

无烬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往腰间一抽，一柄长剑直接挥了出去，将长月逼退。</P>

“阿诩，你要去哪就去，这儿有我扛着！”